知非上神撩起霜雪族长老们的危机感,转头就拍屁股走人了。
仓促收兵的天界众人未选择退回积石山,相互扶持着去找芜岚会合,还没觉得这次水患有什么不同,所谓不知者不畏,自然也就谈不上危机感。
禄与就救了半晌的天界同仁,整个人累趴在马背上。
捞人太累了!
他出了十分力,救了最多人,有些事不趁机问个清楚熨帖熨帖酸痛的筋骨简直没天理。
调试好气息,禄与迫不及待问:“现在兵都已经退了,两位能不能说说清楚,弄那两个替身出来到底想做什么?”
小金乌瞧了瞧织影,转头答了他:“自然耍你们了!”
禄与一点不信:“开什么玩笑,我问的可是正事。”
“我回答得不够认真?”小金乌一脸正经。
禄与将信将疑,回忆起当初与小金乌不打不相识,之后屡屡被他整治,诶不对,是相互切磋技艺,又有点相信,再次确认:“你当真是在耍我?”
小金乌露出的眼神尤为真诚,冲他颔首。
禄与愣了,然后一副受了打击的样子抬手捂脸,语气听起来很忧伤:“赤霄,你不够兄弟啊!”
犹嫌不够似的,小金乌伸手过去拍了拍他肩膀,没什么诚意地出言安慰:“放心,你不是一个人。”
哦,被骗的蒙在鼓里的还有芜岚,人家可是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呢!
禄与心里稍微好受一点,缓缓放开手。
可转念一想,这又有什么值得安慰的?又不能改变他被耍的事实。
入目是小金乌那张笑嘻嘻的脸,禄与悲愤地把头扭到另一边去。
不能再看这张脸了,不然他会忍不住怀疑人生。
织影看得大开眼界。
想来是禄与从前被小金乌戏耍成习惯了,这么扯的解释都能信。
回首禄与在不周山不遗余力“捞水饺”的表现,再加上和小金乌有些交情,她觉得这个人还可以拉上一把。
想了想,织影试探道:“起初将士遇难,神君都能镇定自若,专心攻打不周山,为何到后来又放弃了?”
“不是你下的令么?”禄与怪道。
织影反问:“我不下令,你就会继续攻打不周山?”
然后是禄与理所当然的回答:“军令岂是儿戏!”
织影默然。
原来是她想多了,这人只是单纯地听命于她手中这枚印信。
小金乌见她颇为失望的神情,不动声色靠近。
他压低声音:“这家伙有时候会一根筋,所以凤皇放心他出来。”
织影挑眉,这句话听似简单,却反应出一个问题。
明知禄与有时会犯一根筋,又被天帝放到副帅这个重要的位置上,做师父的通常不是应该担心徒弟延误军机得罪将帅么?怎么凤皇反倒放心起来?
这位凤皇是万年前才升的主神,平日又十分低调,故而织影对其知之甚少,听他人口中提及,也不过说他与世无争,醉心丹术之类,是个极闲散的主神。
说白了,就是不负责任。
一个低调且不负责任的人偏偏把自己的徒弟放到如此显眼的位置上,而且还做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