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影直言不讳道:“我知道我很强,超出了许多人的预期和想象,简直非人哉。”
冀离:“……”
觉出末尾一句说的不对,织影纠正:“哦,我本来就不是人。”
想想这话也有歧义,织影忍不住扶额,摆了摆手:“先不说这个。”她端正神色,问道,“冀离君,今日魔界与新天界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冀离眼中一抹错愕闪过,移目战圈。
对战的两人身上挂的彩比她去前多了些,雎略束发的金冠被太阳真火燎得变了形,小金乌的护腕被青冢剑锋斩裂,各自的衣袍上也添了斑驳血色或火印焦痕。
织影扬唇笑了:“的确,看上去,战况很是激烈。但也仅仅是看上去。”
差一点点,她也被蒙住了。
冀离回头看向她,笑着问道:“何以见得?”
织影语气笃定地说:“在那六百年里,是雎略教导我剑术,是阿霄在陪我过招、切磋,若要论这世上谁最了解他们的招数和手段,我想除了我,便只有避世的帝君了。
“若他们全力以赴相对,眼下所受的伤,又何止如此?”
旁人也许不知小金乌练成大日金焰,她却是亲眼目睹整个过程。
还有雎略那套融合了上古杀阵的剑阵,在那枚阵道玉简里都有记载,并且是雎略亲题的批注,详尽讲解了原理以及布阵之法。
冀离没想到她会从这点切入,对此未置可否。
织影又道:“让我来猜一猜吧。
“叛神明目张胆地在琅亘头顶兴风作浪,闹出的动静还拆了凌霄宫,琅亘暴怒之下,必会派出重兵前来十重天剿杀。
“如此一来,天宫的防卫削弱不少,若是有人在此时进攻,应该有七成胜算。”
冀离佩服:“顾姑娘已经说中大半了,不过有一点错了。”
织影微微扬眉。
他道:“不是七成,是九成。”
织影虚心请教:“还有什么我没想到?”
冀离没有回答,目光往上一瞟,似乎在看天色,然后面向那对决的两人道了句:“天帝,赤霄,不用再打了。”
这声音不高不低,不急不缓,却如同悬于高楼的钟声,一下传得极远。
小金乌似乎打到了兴头上,听到他的话并未立时停手,反问:“怎么,冀离君也想下场与我二人比上一比?”
“……”
冀离听见旁边低低的笑声,瞥眼一瞧。
织影笑眼弯弯,把玩着腰间那根穗子,察觉他看过来,嘴角弧度一点没收,也没有一点打算援手的意思。
他拿这两人实在没法子,对小金乌道:“你看谁来了。”
小金乌心中微动,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熟悉的笑容映入眼帘,他嘴角牵动,神力一震,与雎略两相分离,手掌竖在二人中间:“且住!”
足下一迈,人已至织影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