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经一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撑着站起来了。
单清风缓缓抬眸,薄唇轻启:“伯父现在就像一个疯子,你说,图什么呢,害人最终害己,所以图什么。”
梁经眯眸,笑了一下,“害人?害人的是你们家的司机,不过他也陪葬了。”
单清风冷静地看着梁经,梁经道:“我谁也没害,我只是和你们家的司机做了一次生意,我向他买了你父母的命而已。”
单清风面无表情,脖子僵硬地挺直。
“单清风。”梁经笑了,“我不怕告诉你,是因为你已经不值得我骗,你现在一无所有,名声败坏,你的弟弟在我的手里,你回来也翻不出大浪来。”
单清风冷冷地瞪着梁经,低低沉沉的声音格外阴森:“是啊,我已经动不了,但是,梁叔,你也只能做到这地步了吧。”
梁经握起了拳头。
“再做做什么呢?杀了我,你敢吗。”单清风挤出微笑,慢慢地站了起来,与他对望,“你多想买了我的命啊,但偏偏还要让我留在你的生活里,我看着你恶心,你看着我睡不着,你比我痛苦。”
单清风摇了摇头:“怪就怪你太贪婪,太虚伪了,入戏太深,自己都难脱身了吧。”
梁经大喘气了几口,压下了脸色:“你错了,我留着你,远比杀了你,于我更有益处,等你过了风头,等他们把你遗忘,你以为你还能活?”
单清风嘲弄地看着他。
梁经微笑:“你一定在想,这段时间足够你把我扳倒,所以,年轻人还是太嫩!单清风,你没有筹码了,你的弟弟,也在我的手里,伶牙俐齿没有用,你不配合我……”他放慢语速,吐出残酷字眼:“我就搞你的弟弟,你配合我演下去,我心情一好,或许能勉为其难地给你弟弟一条生路。”
他想起了什么,阴笑补充了一句:“面对一个满身弱点的你,我有什么好睡不着的,你就看着我恶心吧,呵。”
单清风静在那里,一动不动,突然一脚踹上桌子,被大力踢翻的桌子眼看就要掀翻,向梁经身上倒去,梁经脸色苍白地哆嗦了下肩膀,就往旁边跑。
单清风冲过去,又一脚踹了梁经的后背,梁经狼狈趴了个狗吃屎。
单清风弯腰提起桌子就往梁经身上砸,梁经红着眼睛,仰起脖子,痛嚎都来不及,求生欲让他大叫出一个名字:“蔚娆!”
单清风的动作僵在半空,赤红的黑眸死死剜着地上那个不要脸的。
梁经单手颤抖地往后碰了碰自己的脊背,疼得冷汗直下,慌张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杀人之相的单清风,他大火:“外头的人都死了吗!给我进来!”
他被气得简直嘴唇都翻白了,在没命令不动作的保镖冲进门来后,他气也足了,指着单清风咆哮:“你天不怕地不怕,但那个女人呢!”
单清风紧紧握着桌腿,朝梁经甩了过去。
梁经被吓得跳脚,往后大退的时候,拉住了保镖往身前挡。
木桌被这一下砸得彻底四分五散,不可修复地废在了保镖的脚前。
梁经那张老脸彻底扭曲了,透过保镖的肩膀,他阴森到了极致的目光凝望着那边孑然独立的单清风,他咬牙切齿地下了令:“给我打,给我打死他!!”
四五个保镖,闻言一起朝单清风走了过去。
四五具魁梧的身体,围住了单清风的时候,后头突然传来一句老沉的声调:“不……留条命,还有我不希望别人的眼睛能看到他的伤。”
单清风讥讽地扯了下唇。
一个拳头砸过来,单清风目光一利,往后倚身,别过了脸,拳风扫过他的侧脸时,他放在下面的手一勾拳,狠狠砸中这个人的腹部。
左边一个冲过来,眼前这个回过神,反手攻击他,他不躲不避,迎上去捏住了这个手腕,四指在其脉搏上狠狠一用力,把这个空有力量的莽夫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落到单清风手里的人刹那疼得倒抽口气,酸软无力,只觉一晃眼,胸口就落了自己人的黑手。
他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转瞬,把控他手腕的力量撤走了。
他的后背却在同时被后面一脚,狠狠踹向冲过来的自己人。
他瞪大眼睛看着这所谓自己人纷纷躲开的模样,沉重的身子,被迫狠狠摔在了地上。
第一个朝单清风出手的人现在爬也爬不起来了。
单清风卷袖,扭手腕。
第二个朝单清风出手的人却都打在了自己人身上,把梁经气得大叫:“蠢货!!!”
剩下三个保镖,看到了单清风可怕的身手,防备地前前退退,紧紧地凝视着那个黑眸深沉的男人。
单清风冷冷地讽刺:“没脑子的莽夫,与自负的主人,绝配。”
“单清风!”梁经真气啊,他得到了一切却还要遭这罪,他赢者该为王,手下败将究竟何以言勇!
“你想你的弟弟和你的女人死得很难看的话,我一定会成全你!!”
单清风薄唇轻动:“你敢动他们,我一定杀你全家。”
梁经目呲欲裂地瞪着他:“在这之前你一定先,生不如死,我保证你接下来再动一下,你一定会生不如死!!”
说完话像费尽了力气,梁经闭了闭眼,大呼出一口郁气:“你是疯子,我也是疯子,你敢,我又有什么怕的。”
单清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