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傻子又犯傻了,我告诉你,是寺里来了好多娘娘!呸,说了,你个傻子也听不懂,赶紧给我好好干活!不准偷懒!”
一句声音传入丁瑜洲的耳中,丁瑜洲还以为是马桶有灵开口说话了,突然发觉后背一阵剧痛,原来是鞭子又抽打在身上,忙抬头看去,见寺内负责管理杂役的那个胖尼姑正凶狠地站在他身旁。
丁瑜洲心里咒骂这个肥鸡婆不得好死,可嘴上不敢这样骂,忙求饶道:
“大师饶命,大师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胖尼姑满脸横肉,嘴角边硬生生地挤出一个不耐烦的笑,用脚踢了踢丁瑜洲后背,说道:
“外面负责装运恭桶的小尼姑病倒了,今日就由你去禅房各处将恭桶运过来,好在你是个傻子,又老实本分,你去最合适!”
胖尼姑抬腿一踢,大声道:
“还不快去!给我麻利点!”
“是,是,是!”
丁瑜洲忙小心翼翼地答应了,拉起院子外的粪车就往禅房方向走去。
一路上,人来人往,全都是清一色的女子,有带发修行的,也有剪断万千青丝的,空气中弥漫着女子身上独有的那种甜香味,让丁瑜洲如同来到人间仙境。
他大着胆子,抬眼一看,发觉个个都貌美如花,前前后后,就他一个男的,这种场合,丁瑜洲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不由得心花怒放,春心荡漾,但是胖尼姑就跟在身旁,他可不敢造次,被鞭子抽打的滋味,让他刻骨铭心,做梦都会怕醒。
不一会儿,胖尼姑在一处雅致的院落前停下,对着丁瑜洲说道:
“你进去,把恭桶提出来!”
丁瑜洲赶紧答应着,正要抬腿入内,听到胖尼姑提醒道:
“这里面住着的是先帝的武才人,这位娘娘脾气大,千万不要多说话,更不要犯傻!”
丁瑜洲刚要本能地点头哈腰,突然听到武才人这三个字,又联想到自己当前所处的时代,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代女皇”,作为研究历史的人,专业本能顿时让他心中热血澎湃,追问道:
“大师,这位娘娘可是太宗皇帝的武才人,武媚娘?”
胖尼姑瞪视了他一眼,惊讶地说道:
“吆,傻子消息怪灵通啊,听哪个乱嚼舌根子的货说的,敢私下议论皇家,可是大罪。别成天到处打听,好好干活!”
“是,是,小的明白。”
丁瑜洲不敢多停留,忙推门入内。
这处院子清新别致,装饰精巧像极了枯木山水的风格,正门处的匾额上写着“静雅”二字,想来是院落的名字,四周静悄悄的,丁瑜洲来不及欣赏外面的风景,急切地想一睹历史上独一无二女皇帝的芳容。
这可是一次见证历史人物的重要时刻,丁瑜洲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喜悦,大着胆子来到正对着院门的正房,敲了敲房门,对着里面喊道:
“娘娘好,小的前来收恭桶!”
说罢,等待一会,见无人应答,丁瑜洲猜测房内应该无人,有些失落,又害怕胖尼姑嫌他动作慢,便伸手推门。
房门未上锁,吱吱呀呀地缓缓被打开,随即一幕阴森恐怖的画面印入眼帘,全然不是脑中所想象的那种女皇威武的场面,倒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只见一个身穿白衣长发飘散的人正悬挂在房梁上,用来踩踏上吊的圆凳已经倒落在地上,屋子里透露着死亡的气息。
丁瑜洲大惊,惊呼一声救命,无人应答,扫视一圈四周,见四下无人,知道这是房内之人偷偷在屋里上吊了,心中大胆猜测:
此人难道就是历史上心狠手辣的武则天,怎得这般脆弱,难道史书记错了?
丁瑜洲救人心切,不管此人是谁,忙上前一把抱住白衣女子,好在丁瑜洲人高马大,一米八几的大高个,一举一抬,瞬间就把那女子从上吊的白绫上救了下来。
丁瑜洲让白衣女子平躺在地上,见她面目清秀,双目紧闭,鼻梁高挺,眉目间透着妩媚,倒真有传言中武媚娘的风范,当年太宗皇帝赐名武媚娘就是因为她眉眼间妩媚动人,此时看到白衣女子的模样,丁瑜洲以专业本能认定此人定是武则天无疑,况且她的面容像极了洛阳龙门石窟那尊卢舍那大佛的尊容。
据传洛阳那尊大佛是武媚娘做了皇后之后特意捐出胭脂钱修建的,还命人按照自己相貌来雕刻大佛面目。如若此人是武媚娘,便印证了传言为真。
丁渝洲晃了晃女子身体,在她耳边轻呼:
“喂,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