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瑜洲猜测地上之物应是武则天在宫中所穿戴的衣物,不知为何被凌乱丢弃在地上?
丁瑜洲见屋内四下无人,出于好心,便走上前去,捡起地上的衣裙,拿起散落的首饰,正在捡拾间,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大喝:
“你个贼人,谁让你进来的,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偷我的东西?”
丁瑜洲忙回头一看,只见武媚娘一身青衣,满脸怒意,对着自己怒吼。
那可不是简单的怒吼,而是那种声嘶力竭的吼叫。
武媚娘雪白的皮肤在青衣的衬托下越加晶莹如雪,犹如清水出芙蓉,又如带雨梨花,美得清新自然,没有一点雕琢之痕迹。
丁瑜洲试图解释道:
“才人娘娘莫要误会,小的并非是偷盗,是想帮忙捡起来,您看这衣裙都被踩坏了。”
武媚娘脸一横,不屑地说道:
“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要不是被我发现,恐怕早偷走这些东西了。”
“真的没有,我真不是贼人啊!”
丁瑜洲辩解,心里十万分地后悔,早知道如此,悔不该当初冒然进来。
丁瑜洲见武媚娘不听自己解释,赶紧放下手中的衣裙和珠钗,来了一个大转身,躲闪到房门处,
原来武媚娘刚才因为受不住感业寺青灯古佛的清苦生活,刚刚发完一通暴脾气,扔东西摔衣服一顿发泄后,出静雅室来散心,不成想她前脚刚走,丁瑜洲后脚就进了来,再后来武媚娘从外面回来,就发生了刚才的一幕。
丁瑜洲不知道这内幕,却见武媚娘眉心间怒意大盛,不得不装疯卖傻来了个三十六计走为上。
盛怒之下的武媚娘眼疾嘴快,迅速转身搜寻丁瑜洲,见他已经跑到院子里,于是对着他喊道:
“你给我站住,你要是敢跑出静雅室,我就告诉住持,告你一个杂役偷看我洗澡,然后让她把你送官府锁入大牢。”
丁瑜洲听见武媚娘如此说,知道她那雷厉风行的性格,绝对敢说敢干,终究还是担心自己一旦被扣上偷女人洗澡的罪名,性命堪忧。此事就是放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社会也会被当流氓抓起来拘留数天,更何况是在思想保守的古代,并且被偷窥的女人还不是别人,是先皇的嫔妃武媚娘。再者他熟悉大唐律法,律法中对此有专门的惩治措施,非死就是重伤。
丁瑜洲知道逃避不是办法,也不是他的风格,是福不是祸,终究躲不过,渐渐放慢了逃跑的脚步,随即乖乖地来到静雅室正堂前,望了武媚娘一眼,颔首行礼,解释道:
“小的本是前来收恭桶的,绝不是有意冒犯才人的。还请才人大人不计小人过,饶恕小人吧。”
武媚娘双手抱在胸前,面带怒色,显得很生气的样子,红唇紧闭,长长的秀发自然垂下,美丽的面容在日间的阳光下愈发灿烂夺目,不饰珠翠也没有脂粉,有着一种清新脱俗的美丽。
丁瑜洲用眼神的余光看着如此惊艳的武媚娘,心里竟不觉得有丝毫的畏惧感,确切地说是那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淡定从容,如此纯天然的美女不论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那都绝对是倾国倾城,迷倒众生,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他都会存有这种想法。
嘻嘻......
武媚娘正在气头上,没有察觉到丁瑜洲眼神的微妙变化,尤其一想起自己被一个低贱的收粪杂役欺负,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少罗嗦,饶恕你?真是笑话,你觉得可能吗?”
武媚娘的话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即使到了盛夏时节,也能将万事万物冰冻起来。
丁瑜洲知道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眼珠转动,努力思考着该如何解决当前的困局,但是想来想去,始终难以找到什么良法,毕竟是自己掉以轻心,唐突地走进静雅室。
丁瑜洲念及过错终究在自己,逃避终究不是办法,想着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于是挺直腰板,摆出一副勇敢承担的姿态,跪下磕头,郑重其事地道:
“才人娘娘,小的真得不是有心要冒犯,如今事已至此,小的无话可说,要杀要剐任凭才人处置。您说杀,小的绝不眨一下眼,您要说剐,小的也绝不喊一声冤。只要能让您解了心口中的闷气,小的听您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