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后转头,严肃道:
“肃静,这里是佛门圣地,岂能胡言乱语!”
众人见皇后动怒,全都噤声。山寺本就寂静,如今愈加静得压抑,除了似有似无的山风,其他没有任何声响,让每个人心头都仿佛压着一块大石头。
丁瑜洲见武媚娘犹豫踟蹰,不知该如何作答,心里越想越觉得对不住武媚娘,让她平白无故遭受这场无妄之灾。
内疚、羞愧、不忍.....
丁瑜洲心里不断挣扎着,被感情和道义撕扯着,最后他还是决定:
躲躲藏藏,不是男人的行径,我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种下的罪过,岂能让一个女人顶着,这可不是我丁瑜洲的风格,既然这件事是我丁瑜洲做的,这个责任就得由我来认,不能让武媚娘当这个背锅侠!
丁瑜洲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浑身都是胆,好比那吃了熊心豹子胆的野兽,从内而外带着一股要把皇帝拉下马的霸气和豪情,当然现在这里没有皇帝,只有皇后,再者人家皇后也没有骑马,人家是坐着轿子来的。
不过要是皇帝真的在,丁瑜洲还不真敢说下面这句话:
“我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丁瑜洲潇洒帅气地打开房门,将衣摆一甩,走出低矮的偏房,对着皇后等众人高声喊出这么一句惊人之语,犹如晴空之下的惊雷,不仅震惊了在场所有人,而且就连栖息在附近树上的喜鹊、杜鹃等鸟儿也深受其害,全都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贵妇人们听到有男人的声音出现,连忙转头看向丁瑜洲,只见一个英俊高大的陌生男子出现在面前,男子声音洪亮宛如洪钟,双目炯炯有神如明月,浑身上下带着一副正义凛然的儒雅气质。
众人一看就知此人不是普通人,绝非凡品,以致有几个贵妇还小声议论丁瑜洲的相貌和身材,后被王皇后发现狠狠瞪了她们一眼,才停止继续那个私密的话题。
众人面面相觑,如此一个来历不明之人的突然出现充满了神秘色彩,众人在好奇之余,更多的是疑惑。
王皇后问静安住持道:
“大师,此人是谁?”
静安住持面如寒霜,始终一副冷冷的表情,板着一张脸,仿佛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也与她无关,望了丁瑜洲一眼,迟疑了一下,答道:
“回娘娘的话,这个人是本寺的洒扫杂役,名唤大傻子,前些日子玄奘大师来本寺说法,看中他,原本要收他为徒,后因为他是傻子才作罢,看在大师的面子上,贫尼便让他在山门处负责洒扫兼顾着守门卖点东西,他平时也算憨厚老实,不知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惊扰了皇后娘娘和各位夫人的驾,贫尼罪过。阿弥陀佛。”
静安住持的话表面听起来是在向王皇后介绍丁瑜洲,其实丁瑜洲早就听出了其中的深意,这是静安住持在特意保护他,一个劲地强调他是傻子,不是要他难看,而是在维护他。
试想一个正常人怎么会和傻子过不去呢?再者,这个人又是贤良淑德的皇后娘娘,更不会对一个傻子问这问那。
果真,王皇后摆了摆手,扶起静安大师,意图向大殿走去,同时说道:
“大师快起来,这件事与你无关。既然是个傻子,本宫不理会他便是。”
萧淑妃突然拦在王皇后面前,坚定地说道:
“皇后娘娘,妙真这件事可不能就此结束啊,既然这个人都说他知道那个野男人是谁了,不管这人是真傻还是假傻,不妨听听他口中说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