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宽故意兜兜转转,绕了好多路。
丁瑜洲唯唯诺诺跟在后面不声不响地走着,就这样走了大约两炷香的功夫,他们在一处装饰富丽堂皇的宫殿前停了下来。
丁瑜洲和王宽之间的关系也算得上相熟,毕竟是在武媚娘的介绍下,丁瑜洲和王宽达成了商业上的伙伴关系,这些年来也算赚得个盆满钵满,但是此刻王宽似乎为了撇清与丁瑜洲的关系,假装出一副与丁瑜洲完全不相识的状态出来。
丁瑜洲知道王宽的担心和顾虑,所以对此表示理解,也与他保持着距离,也不主动与他说话,所以,刚才一路上无话。
到了这处宫殿前,王宽突然开口说话了,继续用他独特的嗓音说道:
“待会见了陛下,你可要有个分寸,该说的说就说,不该说的就别说。可别说出一些什么话吓住了皇帝啊,否则你可就罪过大了,明白我的意思吗?千万别什么话都说。”
丁瑜洲仔细品味着王宽的这些话其中的深意,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王宽这是在界定与他的关系,警告他见皇帝的时候不要说出和他王宽之间的那些关系。
王宽这是在自保,企图通过彻底断绝与丁瑜洲的关系来实现他的目的。
丁瑜洲据此猜测,王宽可能为了自保,肯定早已撇清了与武媚娘之间的关系。
看到这种情形,不免觉得心寒。宫里的人大多冷漠,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钱财和利益,往往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翻脸不认人!宫里人最会了。
这就是宫里,不同于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或许充满了荆棘,但也充满了关怀,充满了人情味,这宫里头全都是冷漠,一切都是这样冰冷。
因为人人只想着功利,名利早已腐蚀了他们的纯净心灵。
丁瑜洲知道这其中的常态,连忙答应:
“您请放心,小人知道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小人明白的。小人此番求见皇上,只是要告诉皇上,武昭仪娘娘是清白的,其他不会多说。哦,不对,是其他任何事情,我都不会说,您就放十万个心在肚子里吧!”
王宽看了丁瑜洲一眼,愣了一下,然后又点了点头,似乎对丁瑜洲这一番言论表示不是特别相信,但是转念一想丁瑜洲的机灵劲,脑子灵活,是个聪明人,又多少还是相信丁瑜洲的话。
王宽看出丁瑜洲听明白了自己话里的意思,凭借在宫里起起伏伏这么多年的经验,断定丁瑜洲面见李治,或许也不是什么坏事,反正不会对自己造成任何的损害就好,便继续带着他往此处宫殿中走去。
这是一处独立的院落,丁瑜洲走进,面前是一处高大巍峨的宫殿左右两侧是耳房,宫殿规制等级是最尊贵的建筑规格,红墙黄瓦在烈日炎炎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院子里整齐地栽植着各种树木花卉。此时正是盛夏时节,紫薇花盛开,那紫红色的花蕊散发着独特的芳香。
空气中隐隐充满着淡淡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在院子正中间摆放着一座高大的太湖石。太湖石的形状像是一个硕大饱满的寿桃形状,这太湖石的设置不仅起到了天然屏障的作用,正好也挡住了宫殿的视野,营造出皇家独有的神秘。
院落里站满了宫人,全都肃然静立站在各自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