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种程度的小玩意?!小意思小意思。”宋平自信的说道。
“不过带我们进来的那四个大汉应该会在外面守着,咱们先得把他们引开,不然就无路可走了。”宋平补充道。
说着,四人从一个场子穿到另外一个场子,在躁动不安的人群中推搡着走到门口。
苏北伸手拦下他们,用眼神和手势示意他们小心门外和身后,而后发现有几个庄家正盯着他们看。
“宋平宋平,咱们几个得先回去一趟,左边那两个庄家正盯着咱们几个看呢,瞧那小眼神,怕不是要把咱们给吃咯。”温献低声说道。
一听这话,宋平微微偏了一丢丢头,往左边瞥了一眼,确实如温献所说。
那人的眼神的确是落在他们四人的身上,一只手不知道在桌子下面干些什么,没办法,只好又回去一趟。
“是不是你这个浑小子赢了太多,贾府的走狗庄家不乐意你走了?!”宋平故意捉弄温献,语气中带着些许的轻佻。
一听这话。温献倒吸一口凉气,摸了摸钱袋,不停的眨着眼睛想着,不想不要紧,一想吓一跳。
好家伙,就那么一壶茶的功夫,温献这厮的钱袋里居然多出了百来两银子。
这也难怪了,得了百来两银子扭头就想走,又不是什么熟客,能不被盯上吗。
为了骗过那几个庄家,四人推搡着指着几个场子小声说悄悄话,故作夸张的表情是想告诉他们:“我们几个没想跑,就是在商量下一个该宰谁!”
片刻之后,四人骂骂咧咧的又回到温献得了百来两银子的场子,等着下次的开场。
摇骰子的是个瘦干个,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可他那副跟年龄完全不相符的憔悴面容,直接从侧面说明贾府是个什么地方。
“我说摇色子的,你说下盘你是摇出大啊?还是摇出小啊?还是二者都不是,你直接给摇出了个豹子?”温献双手压在桌子上,整个上半身几乎都快贴到桌面上了。
“就是就是,这位兄弟问得再理,你跟我们说说你摇得是啥,大不了得银子了给你点补偿。”一位几乎赤膊的枯瘦的、头发蓬乱、不停的倒吸凉气的男人附和道。
温献偏过头仔细打量了这个男人一番,啧,是个老棍。
只看此人面红耳赤,一看就知道是常常来这又常常输银子的。这人一口黄牙,口气极其重,闻者都想避退三尺。
这人脚踩草鞋,其中一个还断了帮,看他走路的滑稽模样,想必是这草鞋鞋底已经磨得差不多了吧。
他张口闭口就押就押,眼神却飘忽不定,两锭银子在他手上反复的互相敲击,怕是银子敲平的,他也不会或者说不敢押吧。
像这样的人,一半真中有一半。
“你看,大家都这么相信你的手上功夫,不如你就给透露透露?不然你眨眨眼也成。”温献继续调侃着说道,身边站着宋平和苏北苏南三人。
一听这话,庄家就当做什么都没听到,就是听到了,也当做是一个屁、一连串的屁,听个响也就过了。
“啧,你倒是给个回应啊。”温献伸出手指在红红绿绿的桌面上敲击着,一步步的考验着庄家的耐心。
庄家:“”
黄牙男人瞪着庄家,说着一口温献听不懂的方言骂骂咧咧的走了,话听不明白,可动作却是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