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宋平提着缠满纱布的天火n,戴个破斗笠。只身一人往长安西门去了。
一路上走着,宋平嘀咕了一路,西门是红月楼的所在,现在跟有百器门在其中,去哪里做什么。
但是字迹是林若滢的,她的字很特别,规规矩矩的娟秀小字,一般人模仿不来。基本可以排除圈套这个可能性。
但是林若滢究竟是有什么话不能在别的地方说,偏偏要在西门呢。
其中的缘由,只能等到了西门,跟林若滢碰面了才能知道。
等宋平到了西门,天色才刚刚转暗,实在是闲得慌,他就去了趟贾府。
不去不要紧,一去更加深宋平对周不枯的恨意。
宋平眼中所见,只余一片废墟,烧焦的横梁七横竖,那个恢宏大气的贾府已经没了。
所到之处微风轻轻一吹,都是灰烬。
地下场子更惨,宋平等人弄坏的机关自然不必多说,走进去一看,倒是没被烧透,但也被抢夺一空了。
整个地下场子被翻了个底朝天,砸的砸摔的摔,连门都没有一扇好的。
走着走着,宋平突然觉得脚下一硬,蹲下一摸,原来是几块碎银子。
之后宋平又去了趟贾府的粮店。周不枯还算良心,知道粮店的重要性,并没有对它们怎么样。
除了粮店外,贾府所有的家业几乎都在一夜之间,付诸一炬。
宋平看着看着,不由得心里一酸,没再看下去,转头去了附近的酒馆。
前脚刚刚踩上门限,又出去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向爱喝茶的他,居然爱上了酒。
待会要去见林若滢,这么久没见了,宋平心里很高兴,为了给林若滢一个好印象,就没敢进去喝酒。
“酒,什么时候都能喝。人,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见到的。”宋平嘀咕了一句,去了南门。
看着凄凉萧条的长安,宋平不由得深深的感慨,他只是江湖中的一个渺小存在,现在做的,也只不过是在乱世中生存罢了。
虽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但是他这个匹夫,连自己的事情都还没理好,又怎么敢管天下事。
对宋平来说,江湖是他此生的主旋律,要怎么在局势尚未明朗,暗潮涌动的今天,弄好这主旋律,才是宋平想要做的。
天下事事无大小之分,江湖是一个小天下,武林是江湖小天下中的小天下,而宋平,是不过这小天下中微小的一个。
“若我宋平此生,能弄得明白,什么才是真正江湖,倒也是无憾了。”宋平对着忽然暗下来的天,长长的呵了口白气。
今天真冷。
“不矫情了,天也不早了。吃点东西到西门去吧。”
提着天火n,宋平从南门走到北门,又从北门到了西门。
东门现在是断然不敢去的,即使是全员到齐,也是不能轻易就去的。
在西门,宋平点了一碗他最爱的阳春面,加了两个卤蛋。
吃着面,宋平无意间瞥了一眼星相,觉得胸口闷闷地,有什么东西淤积在其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莫非,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难道是若滢?不行,我得快点过去!”
吃罢,宋平放下在贾府中拾起的碎银子,径直往西门去了。
此时离子时,还有差不多半个时辰。
这么久没见,宋平可不希望林若滢会出事,可越靠近西门,宋平越发觉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