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人也相继点头,认为文太守和都尉说的有道理。
郭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心想你们这群饭桶,要是这样对付黄巾军,脑袋有三个也不够砍,估计就这帮酒囊饭袋,前世阳翟作为颍川重地,肯定让黄巾占领了。
郭宽连忙给他外公荀爽打眼色,可是荀爽却丝毫不着急。
因为荀爽知道,这文太守肯定会问询他的意见的。
也不出荀爽所料,文太守看了眼众人,心里十分满意大家对他的态度,然后笑眯眯的向荀爽望去,说道:“慈明公,以为如何啊?”
荀爽作为荀氏八龙中最出色的的一人,当然不是靠虚名吹出来的,不骄不躁的气度,镇定自若的神态,让堂上的众人不自觉的都成了绿叶。
荀爽瞟了一眼郭宽,说道:“我的外孙对太平道了解甚多,就由他代老夫说两句吧。”
说实话这句话说的有些轻浮,如果是别人说的,估计堂中的名士不少都会勃然大怒,但是荀家积累的名望,以及荀爽自己积累的威严,让众人也无话可说,也都明白这是荀爽故意推荐他外孙,也让那些不知情的官员家主都好奇这荀爽外孙到底何许人也。
郭宽闻言也是一愣,万万没想到他外公会让他发言,刚才在车上说了许多都是为了给荀爽渗透自己的观点,没想到外公却这般看重自己。
郭宽也不真是十三岁懵懂的孩童,也是立即正了正衣襟,先抱拳拱手道:“小子郭宽,乃阳翟郭氏旻公之孙、慈明公外孙是也。”
这下在场的众人终于知道这荀爽边上的孩童是谁了,出乎大家意料的是,竟然是阳翟乃至颍川赫赫有名的少年仁者郭宽郭公子。之前郭宽的名声大噪,也不得不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轻视这个孩子了。
郭宽继而说道:“在下曾经一年前就对上任杨彪杨太守说过,太平道张角其人必有异心,太平道也是祸国殃民之乱贼也。”
所有人包括荀爽在内都以为够重视这个总角之童了,没想到他第一句话就给大家吓到了,莫非这郭宽有未卜先知之能乎?
都尉连忙说道:“郭公子,莫不是开玩笑?难道你还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么?”
“诸位大人,包括我外公等阳翟望族家主在此,小子焉敢拿国事取笑?去年我和杨太守曾经说过,张角自号大贤良师,广招门徒,号称有百万之众,如若不加以控制,必然对我大汉造成不可预估的后果。”
顿了一下,让在座众人消化一下又道:“杨太守也对小子的看法十分赞同,连夜上书给了当时的太尉杨赐,而伯献公也对太平道的危害十分赞同,于是便上书给了圣上。”
当然这些事情都是郭宽自己编的,因为也没人会去考证。但是也不是无的放矢,因为杨彪曾经和他说过,他父亲杨赐给皇上上书如何防范太平道的起义,但天子却没有当回事。
于是郭宽更加悲愤的说道:“万万没想到,天子虽然对杨太尉的上书十分肯定,但是却有奸臣进献谗言,蒙蔽圣听。那封谞、徐奉(此时也被皇帝砍了)受了张角等人的贿赂,接连污蔑杨太尉。”
然后郭宽怕这帮酒囊饭袋还不上心又道:“这张角等贼子蓄谋已久,阳翟有贼子姓王名保,就是这颍川附近的太平道大方渠帅何曼的弟子,还请大人务必将其捉拿归案。”
说完又朝着文太守深鞠一躬“文太守,太平道信徒百万,我颍川更是黄巾贼子的聚集地之一,如若掉以轻心必定会给阳翟带来灭顶之灾啊,文太守。”
郭宽说完这文太守和外公荀爽都是脸色一变。
郭宽以为他这番肺腑之言能够感动文太守,让他积极部署防御黄巾军,但是他忽略了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平民,这文太守本来就刚愎自用,好大喜功,被郭宽这一激,心中恼怒之极。
但是文太守作为颍川太守能力不一定够,但是修养还是有的,冷淡的说道:“都尉,立马派人抓捕王保等太平道贼子。不过,若是现在就兴师动众防备黄巾贼,一是劳民伤财,二是弄得颍川百姓人心惶惶,孰为不智。”
郭宽一听心道坏了,但是此刻忧心忡忡的他还是连忙喊道:“文太守,不可啊,太平道来势汹汹,如若不防,岂不是白白断送了阳翟百姓的性命么。”
郭宽毕竟还是没进入社会的大学生,政治智慧还很缺乏,他这一句话又是火上浇油,要不是看在他外公荀爽的面子上,文太守肯定要骂郭宽不识好歹,然后让人乱棍打出。
荀爽虽然德高望重,但是碍于党锢之祸现在也不是正式官员,并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安抚了下郭宽,然后带着愤怒的小郭宽回到了书院。
这一路上郭宽心中用京骂花式问候了文太守的祖宗八代,下车更是不够解恨,朝着院中的参天大树,一边疯狂捶打,一边骂着文太守等人都是废物、酒囊饭袋。
王保等人当然不会被抓住,而黄巾军更不会等郭宽和他外公耐心的劝说文太守。
太平道在豫州各地紧急聚集,黄色头巾距离颍川已经不远,何曼也已经露出血腥的獠牙,阳翟和郭宽的危机已经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