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羽姒似乎有些失望,不过见他这服模样,也不敢再唧歪什么:“啊?那好吧,那个,那个晚上我能请你吃个饭吗?”
没有回答,只有一声沉闷的关门声,霎间耳边又是一片安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一日,何语温在昏昏沉沉的忙完一天以后,才披星戴月的,拖着沉重疲惫的身体,慢慢回到自己的住处。
己值初冬,一切的燥热与烦闷也在季节更替中,渐渐的散去,末夏初秋里的蝉,拖着长长的声线显然,叫得悲凉又凄惨。
轻轻推门,打开昏黄的灯,阿林住侧房,因为房间不交通,时间也已经很晚了,早已经跟着这世界的大多数人与物,悄然睡去。
身体里机械性的疲惫,让他变得慵懒,只是简单的洗净了双手,便泡了一杯苦涩的老茶,在简单的书桌前端坐了下来。
看着老茶的热气腾腾,呼出来的白起,在微黄的灯光下,袅袅婷婷熏染着,他的脸目,与一颗一到深夜就开始疯狂想念与纠结的心。
记不得有多少个这样疲倦的夜晚,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次次端坐在这方简陋又粗鄙的书桌前,会林林总总的思考很多事情,想起很多人的脸,会愤怒会失落,会悲怆会欣然。
也许,万籁俱寂的深夜,才是灵魂的归宿,才是白日里看似万毒不侵的心,卸下伪装与自卫,在灯火阑珊处暗自舔舐伤痕。
回想起这几个月的日子来,这这方小小的江湖,遇见各种各种各样的尔虞我诈虚情假意,每天都在与新的人情冷暖人生百态交际,想与它们抗衡,才发现无能为力的脆弱与不堪。
这世界上,还有何事,是单纯简单的呢?
低头,又见那册粉色的书籍,心里竟然毫无波澜,开始怀疑自己以为的一往情深,也许不过只是钟情与那个执着的自己,那是一种与心里的桎梏做斗争以后的n与胜利,以为深情而已,说到底爱与不爱又是如何?
想到这里,脑海里突然有有一个面容缓缓浮现出来,一张不染纤尘的脸,一双清澈明亮的眸,一个不服输坚强又弱小的灵魂,一具单薄又弱小的身躯
何时起,居然会不经意时不时的想起另一个人,似乎从来都存在,只是从她淡出自己的世界才惊觉,心悦与卿而不自知。
“咚咚咚”
“你睡了吗?何先生你休息了吗?”
正沉浸在,自己的那一方小小的世界里,将思绪无限放长,无限绵长时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扯断了他的思绪,一下子又重新坠落到了这个属于所有人的炎凉薄情的尘寰。
“何事?”
他冷淡依旧,朝着门外淡淡说着。
“何先生,我知道你今天晚上又加班到很晚了,方才又见你房里灯火通明,便去给你做了份夜宵,所以就送了过来。”
门外的人,除了整天对他献媚多情的梁羽姒还有谁,只是他真的对她无感,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特殊的关系而已。
爱一个人本无错,不爱也是,只因处的世界不同,尊重彼此罢了,哪里有什么是非分明。
沉默片刻,还是回绝了她,语气冷淡,态度明显:“不必了,你回去吧,我已经休息了,以后也别这样了,我没有吃夜宵的习惯,不劳费多心意!”
听完他的话,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失落难过,拒绝的次数多了,似乎就成了习惯,那些冷言冷语虽然伤人不浅,可心悦一个人的时候,哪怕他多看了你一眼,你都觉得万事皆可被原谅。
不被爱的人,就像开在石头缝里的花,卑微又倔强,执着的让人心疼又可恨。
门外良久没有声音,何语温也不再言语,才发觉杯中的茶水早已经凉透,过了好半天才披了件衣裳,合上了书本,缓缓走了过去,将门轻轻打开。
推门即见,梁羽姒席地而坐,坐在门口的石阶上,一碗羹汤就放在身旁,双手撑着脸,望着天上发着清辉的月亮,和星星点点的星河,就那样静静的等待着。
闻声便急迫的转过头来,连忙起身,端着羹汤望着他,依旧满心欢喜,就像从不吹过漫漫长夜冷淡的风,不经历漫无目的的等待一般,依旧欣喜。
“唉,你来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出来的,我就在这儿等你,呐给你做的,好像有点凉了,要不我再给你去热热吧!”
何语温有些内疚,轻轻的道:“唉,不必了,给我吧,你回去吧,夜已经很深了。”
梁羽姒犹如一个雀跃的小鸟,带几丝犹豫,几丝俏皮,几丝不舍:“嗯那好吧,那你自己热热吃吧,我就先回去了,记得早点休息哦,祝你晚安,做个甜甜的梦!”
她向他轻轻挥手,淡淡笑着,她觉得值得。一切凉风与寒气,在他推门那刻,她便觉得一切值得。
“下次,别来了”
他的话语依旧冷冰冰的,没有温度,与夜晚的风浑在一起,吹过她的耳畔。
爱一个人是幸福的,至少他的出现,就足够让你欣喜,吹过他的风,你都觉得甘甜。
遗憾的是,他并不喜欢你,不心悦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