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晓轻轻看了他一眼,那一瞬间她竟然也有一种能与他相通的感觉,也能明白他的苦楚。
“何语温你知道我为什么面对人生里的黑暗时候不会再那么害怕吗?呵呵我又何尝不是从黑暗里走过来的人,因为我是逆着光而来的,我从深渊而来,我不怕再掉进去,大不了我卷土重来有什么大不了的,振作点吧,这世界对羸弱的人可不那么友善。”
何语温转过了头,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瘦小可又好像很健壮的女孩,瘦小的只是身体,健壮坚强的是她的心。
“莫晓晓,你当真觉得何家还有翻身之日吗?你当真信现在这样如此颓丧而又不堪的我吗?”
他的眼神真诚而又忐忑,似乎就再等一个答复一个灵丹妙药,医治自己那课破损的心一般。
莫晓晓点点头,微微笑目光肯定:“我信你,就像你义无反顾信我那般。”
呼的,又是一阵风起,零落了一地枯黄的叶子。
天在太阳初红时候被唤醒,一切又被更新换面,是新的一日了,远处的鸡鸣得意,天空也晴朗起来,不过再明媚的太阳,依旧也抵不过寒冷的丝丝缕缕的冷风。
“母亲,你起了吗?”
何语温已经束好了行装,依旧是一副温柔的样子,独立在吕文言的门前,轻轻敲门,用上了所有筹备起来的温情。
父亲不再,他便承担起了爱护母亲的责任。
“吱吖!”
片刻,吕文言才拉开了门,一改平常苍白又颓废沧桑的模样,还画了一个淡淡的妆容,重新穿上了从前最喜爱的紫色呢绒的大衣,和一双黑色高跟鞋,挽了发抹了些红胭脂,尽管盛装拾掇,可眼底的那份落寞和憔悴依旧掩盖不住。
“语温,我准备好了是什么时候出发呢?”
何语温将那份心疼和突如其来的难过收进心底,浅笑道:“母亲,吃过早饭就出发,你见父亲打扮的如此漂亮,难怪父亲一生都视你如珍宝。”
吕文言苍白的脸上,又勾起了些笑意,眼底的羞涩渐渐浮现出来,似乎一霎时就被带到了与丈夫恩爱甜蜜相敬如宾的时候。
“你父亲说我穿紫色衣裳最好看,呵呵记得我们当年第一次见面时候,我也是穿的紫色衣裳,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是那个何郎我却不是当年那个紫衣娇娘了,都老了,我这身体我自己知道,现在是能见一面就少一面咯,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熬到他出来的那日,再穿一次紫色衣裳跟他看。”
看着自己母亲一脸幸福的说着,又渐渐泪目遗憾的样子,何语温有些生气。
“母亲,你瞎说什么呢,你这身体无大碍,好好调理调理就行了,何必杞人忧天说那些胡话呢!”
她有气无力的笑了笑:“呵呵,不说了不说了,走吧走吧!”
饭后几人便准备出发了,上午的太阳似乎变得更加热烈起来,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温暖。
阿林来报:“少爷,准备好了车在前面,我们走了吧。”
几人驱车一路,从窗外一片宁静荒芜,到喧嚣热闹,再展转又驶到了一片死寂死气沉沉的地方,才停了下来,是一个连太阳照耀下都显得诡异和森冷的地方。
下了车,兀然出现在几人眼前的是一座看上去宏伟庄严肃穆,而又略带阴冷的楼城,一个黑压压的大铁门,还有两个面无表情一副冷静严肃的看门卫兵。
日影倾斜,不偏不倚打照在冷冰冰的城墙上,反射过来的光又那么的刺眼。
何语温上前与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人便打开了门,让他们进了去。
进了大门,便是一个偌大的院子,四处皆是高墙黑瓦,四四方方的院子,将多少灵魂囚禁束缚,又有多少冤屈和怨灵将此方大院填满,让nnbr都极其森冷,让人不寒而栗。
当几人正不知所向时候,前方的院门开了,迎面走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尚在远处便先闻其声:“来了,何公子,何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