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晓又再一次的成为了何语温的私人助理,或许冥冥之中的注定,百转千回以后又再一次回到了原地。
一早莫晓晓就换上了与其他护士一样的白色的制服,不过不同的是她只是何语温的私人助手,平时就帮他拿点东西跑跑腿整理资料什么的,也没有太大的工作压力,让好些人眼红妒忌了去。
“你去药房给我拿点药品我要用,这是药单子你看着上面的,给医生他们会拿给你的。”
何语温依旧埋着头观摩着桌上的资料,面无表情十分冷淡莫晓晓拿过他手里递过来的药方,并没有说什么便出去了。
今天下午何语温要亲自做一台手术,也这江城医院从所未有的一种手术,是何语温自己在远洋留学时候专研的一种是治疗阑尾炎的手术,听说是要将一个人的肚子切开在割掉里面的阑尾再一针一线的给他缝上,这在当时的社会环境里是一件多么骇人听闻荒诞不经,疯狂的事情,许多人都认为他是如此的肆言如狂,不自量力是利令智昏了。
顶着诸多的压力和流言蜚语他的心里也是十分的纠结的,可就要如此死死的守着那些金科玉律吗,若想一个时代进步就必须推陈出新革故鼎新,闭门造车只能止步不前,胶柱鼓瑟只能永远的原地踏步甚至退步,所以何语温才想要大胆推行一次至少这样还有治愈的机会,若不执行只有束手待死
莫晓晓拿着苍白的药单来到了药房,不想又与梁羽姒碰面了
“你好,给我拿一下这上面的药可以吗?”
梁羽姒看了一眼那张单子,又觉着这声音如此熟悉就微微抬头瞥了一眼。
霎时倏然四目相对,气氛温度降到了零点,莫晓晓还全然不知她对自己的恨有有多么深沉,还依旧一如既往的朝着她轻轻微笑也算是打了个招呼。然而这些动作这梁羽姒的眼里看起来就是那么的挑衅和讽刺,就像是洋洋得意的在向自己炫耀什么一般不可忍受。
恶向胆边生,便心里有萌发了一个邪恶的念头,却依旧要装作一副亲和的样子,一边和颜悦色的与她琐碎交谈,一边就偷梁换柱的便把一味重要的药剂换成一副其他的药物,最后还若无其事的交与她。
“莫姑娘真是好人呐,虽然现在何先生家已经不复从前不过你能依旧如从前一般守在他身边,你也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好姑娘呀!”
梁羽姒一边说着,便又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满面春风一团和气的样子,让莫晓晓也信以为真浅浅笑着回应她。
“我们只是互帮互助而已哪里有你说那么好,谢谢了梁姑娘我先过去了。”
看着莫晓晓心平气和神情自若的离去背影,梁羽姒脸上的笑容就渐渐暗了下来,阴冷冷的看着她,似乎想用那宛如箭镞的眼神将她击杀一般。
“我回来了,这是你要的药,我取回来了。”
莫晓晓轻轻推开门,便将取回来的药轻轻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何语温看样子忙得不可开交,头也没有回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不露喜怒熟视无睹,又瞥了一眼左手上的表,嘴里也只是淡淡的道:“你就放那里吧,下去把手术要准备东西备好就行了,还有三个小时便开始你也下去好好准备准备吧。”
“嗯。”
幽静的黄昏就像是一副印在岁月里的油墨画一般,只有轻轻的微风浅浅的拂过方才可知道这世界还是活动着的,夕阳如血色一般耀眼印在他的窗子上,悄无声息的爬上了他如刀刻的侧脸上,印的浓浓的青眉也添了几分胭脂一般,自然也在他桌上的书本上洒落了一地的碎光。
“咚咚咚”
何语温沉浸的心绪被突如其来的敲门给敲醒,轻轻舒了一口气合上那册厚厚的书籍才缓缓的朝门外道:“进来吧。”
莫晓晓轻轻推门,温柔的声线在夕里起伏:“快到时间了,要准备手术了现在过去吗?病人已经准备就绪了。”
何语温缓缓抬头又转了过去,望着一川余晖在窗外的树叶上贪婪的吸吮着它的青色,似乎有一湾慵懒又温柔的柔情泰然自若淡淡的说道:“嗯,好!”
莫晓晓便先转身出去了,何语温陡然起身瞬间打起精神来,推推自己鼻梁上驾着的眼镜麻利的拿起桌上的一堆药品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关上了门,也关上了那一片朦胧的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