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呢?你的心里到底是难过还是开心呢,可是我觉得你该开心的,因为何先生已经回来了,他是属于你的,你该开心,他心里有你,你心里有他就行了啊,莫爱不就是如此吗?”萧儿满腹狐疑的说着。
莫晓晓轻轻的摇了摇头,揶揄着自己:“属于我吗?他从来不是属于谁的,他是属于自己的,他未完成的事情正压迫着他,我又怎么敢再给他压力,或许我最大错误就是不该遇见他吧,我们之间是否已经两清了呢……”
“小姐,你真的喝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吧,明日起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萧儿一边走到她的身旁,一边轻轻的说着。
听了萧儿的话,莫晓晓突然就抬起了头来,一本正经的看着她:“你当真觉得我醉了吗?可我觉得我醉了十来年,唯有现在才是清醒的,我没有醉,扶何先生去休息就好了。”
萧儿看她这副郑重其事的样子也就顺了她的意,将何语温搀扶到一旁的床铺去,又替他盖好了被子,做好这些才又朝她走了过来。
莫晓晓正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窗外,月线渐淡辰星也变得黯淡,天边恍惚有一抹红日,正在经历破晓之时,宛如一个正分娩的孕妇,正声竭尽全力的勉出一个婴孩,红色的血色染透了他来时的路,耳畔时不时的还吹来几丝带着寒意的风,谁家鸡鸣狗吠彼此起伏着将这新的一天渐渐推送来到人的眼前。
“小姐,天就快要亮了,你要不要也休息一下。”一旁的萧儿手里拿来一件外套,轻轻的披在她的单薄的身体,关怀着问道。
莫晓晓摇摇头道:“不必了,我又无劳累,天大亮时我们就准备离开吧,回扬州去,出来这么久也是时候回去了,免得母亲担心。”
听了她的话,萧儿有些讶异:“可,可小姐何先生才刚刚躺下,他还未醒来你就要离开吗?”
“他有他的归途,而我也有我的归期,就不必等他,我们又不顺路。”莫晓晓云淡风轻的说着。
“小姐,你为何这样说呢,即便是扬州碧州不顺路,你们为挚友也该相互道别才是,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妥。”
面对萧儿的话,莫晓晓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缓缓的将目光投向那正酣然入睡的何语温身旁,是一种极其温柔平静的目光,生怕太过炙热而吵醒梦中人一般。
转而,天已经大亮,街边的人也活络了起来,宛如吸饱了血的吸血鬼精神抖擞满身都充满了活力,在街头喧嚣嘈杂着,用喧嚣的声音把缄默了一夜的街头给装的慢慢的。
莫晓晓与萧儿已经收拾好了行装,准备出发了,离开之前莫晓晓站在他的床前默默无言的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言语没有告别,没有后会无期也没有来日方长。
“小姐,要不要……”一旁的萧儿见她如此一般依依不舍的模样,想要问什么,可话还没有说出来,莫晓晓就比出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生怕吵醒了他一样。
何语温静静的,躺着床榻安详宁静,宛如黛山的眉目如画一样静止,高挺的鼻宛如挂得是一轮弯月,长而浓郁的睫毛似一谷间神秘蝴蝶停驻,弯月下是一张微闭的唇。
莫晓晓在原地沉默了许久,似乎一别便是一生,而临别前多看一眼就能将他的模样永远刻画心间似的,宛一个将要离开人世间的一个孤诘灵魂一样,对自己的肉身做最后一个最后不舍的告别。
“吱……”门被推开,莫晓晓与萧儿一同离开那间屋子,走出了那个旅馆,街头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完完整整的淹没了匆匆过客的心中私密的故事,和不堪的情怀。
两人来到了渡口,了船萧儿看莫晓晓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站在船舱外远远的,眺望着渐行渐远的江城,心里有些疑惑便问道:“小姐,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你刚刚离开的时候不让我叫醒何先生呢?可我看你分明还有什么话要跟他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