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琛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见她一片真心的样子,便就相信了她,点点头道:“那,那就有劳了。”
碧云也点点头笑了笑,便站在前面,带着顾以琛从另一条小巷子穿了进去,这一路确实人迹罕至,鲜少有见人的,又从那小巷子转到了另一条小胡同里去,不知道在那些弯弯曲曲,曲曲折折的小巷子小胡同转了多久,直到碧云在一家小酒馆面前停了下来,不再往前走了。
碧云停了下来,回过头去朝顾以琛道:“大少爷,我见莫姑娘伤得很重,况且她现在伤势情况也不太稳定,所以先找一个安全掩蔽的地方住下来吧,等她的伤好些了你再送她回去吧!”
顾以琛有些疑迟,站在原地踌躇不前,似乎还是有些隐隐的担心和顾虑。
“大少爷,你放心碧云绝对不是那种两面三刀之人,我说话算话,倘若大少爷信不过碧云,那么碧云现在就回去,大少爷大可重新找一个地方或者,现在就去码头送莫姑娘回样子,碧云不会多说一句。碧云今日所说的话句句属实,绝无半句假话。”碧云信誓旦旦的说着。
顾以琛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沉默了片刻又才道:“那就进去吧!”
“嗯,那好!”碧云笑了笑点点头,碧云便直接将那门打开,让两人进去了。
进了屋,碧云向老板要了一间屋子,顾以琛便抱着莫晓晓径直的了楼去。
这是一条古老陈旧的小巷子,这旅店也是处于一个,极其偏僻的地方,鲜少有人来此。
顾以琛将莫晓晓送了楼,这是一间简约型的旅馆,推开红色檀木门,迎面扑来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味儿,屋子简而不陋有一干净整洁的床榻,床木并无其他配饰只有一床淡色的衾,有一古色古香的圆桌俩条椅子,除了这些就在无其他东西了,这里的老板想来,也一定是一个认真对待生活的人,细看那圆桌竟然还摆放着一个,小小的香炉一样的东西,里面燃着干薰衣草,想必方才到的香气便是从这里面发出来的了。
顾以琛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到那素净的床榻,动作极其轻生怕弄痛了她,见莫晓晓静静的躺在那里,似乎没有了知觉一般,惨白的脸还微微露着几缕疲惫的神情,凌乱的发丝似乎也在宣扬着什么。她那干裂的嘴唇已经从中渗出血丝来,看去憔悴极了。
顾以琛看到这里十分的惭愧,便觉得自己欠了她不少,恐怕一辈子都难以还清,见外面又吹来冷风,顾以琛轻轻为她盖紧了被子,又小心翼翼的起身来,将那床边的窗户紧紧关合。他站在窗户边朝着窗外看去,这是一条幽深的小巷几乎不见有人来,他也始终想不到这样隐蔽的小店,是如何经营的下去的,思绪微微有些杂乱,即便今天是大年三十了,似乎这个巷子也热闹不起来,依旧是冷冷清清的。
顾以琛在窗口边,独自沉思了一会儿,便又微微转过头来,站在那里朝莫晓晓望去。莫晓晓那一刻就像一个已经沉睡了千年的冰山美人一样,几乎看不到她有一点生气,房间里的布置也格外的简洁,丝毫没有一点喧闹的气氛,鼻间时而微微传来,若有似无的薰衣草香味,夹杂着一丝极其复杂的味道,似乎是一种生命即将濒临死亡的气息。
顾以琛缓缓的朝她走了过来,就如此站在她的床边,静静的默默无闻的看着她,也不说什么,见她悠长的睫毛宛如瀑布,两条黛眉也许是多久未修理,早已成了野生眉,疯狂的肆意生长着。
缓缓地,轻轻的顾以琛内心有一种无法抗拒的思绪,那种思绪也是他本身无法制约控制的,他缓缓的朝他贴近,慢慢的一点点的,直到她与他的距离不过咫尺之遥,他甚至能感受到她鼻间传出来微弱的气息,就像是一只熟睡的猫一样,病殃殃的。
一个吻,轻轻的就像是一只传过层层雨林被雨水打湿过的蝴蝶一样,淡淡的带着兰花香气的,落在她的额头,宛如那一刹那间,就真的有一只蝴蝶停在她的额头一样。
顾以琛十分的温柔,又将她耳畔的碎发轻轻的撇在她的耳后,嘴角也微微扬起,不过那短暂的温柔,只是霎那间,便随之消失了,那片刻的柔情后便是顾以琛长久的痛心与惭愧了,他神情失落就那样目不转睛的着她,他怨恨自己,如若不是自己的爱,自己的母亲怎么又会为难她呢,她又如何会遭受这些痛苦和磨难。
正当顾以琛心疼不已,思绪万千极其复杂的时候,突然,门外突如其来的传来了一道轻轻的敲门声:“咚咚咚……”
“什么人?”顾以琛立马就反应过来,朝着门外淡漠的反问道。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了碧云的声音:“大少爷,是我碧云,我给莫姑娘抓来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