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娘的孩子像块宝,没娘的孩子像根草,自古都是这样。
便是自己的亲姨娘又如何,若挡到自己姑娘的前程,还不是舍弃到一旁,由着她自生自灭。
顾玉棠在心里面,开始同情起了这个成家的大姑娘了,她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和母亲,若是母亲与父亲合离,她既已被冠上了顾姓,那绝对不可能和着母亲走的。
到时候父亲迎娶了陈氏进来,自己会不会像这个成家大姑娘一样,受尽陈氏的欺辱想到这里,顾玉棠更是不会选择让陈氏进府了,她一定要彻彻底底断了陈氏进府的心。
又在后罩房里待了半晌之后,齐氏要歇息了,她们也不便继续留在后罩房里头,和冯老安人行了礼,就退了出去。
走到走廊的分叉口,顾玉棠和梁氏就要分开了,左边是去梁氏院子的长廊,右边则是去顾玉棠东厢房的夹道。
梁氏从自己发髻上取了一支烧蓝镶珍珠的簪子下来,插到了顾玉棠的发髻上,笑着拍了拍顾玉棠的头,“棠儿,过些天城隍庙庙会的时候,你陪着我去瞧瞧!到时候你也可以去看看外头的景色,省得把你一直拘在府里,也是闷得慌。”
顾玉棠笑着应了句“好的,”朝着梁氏福了一礼,就从右边的夹道,去了自己住的东厢房。
顾玉棠还没坐下来歇息片刻,屋外就有小丫鬟急匆匆地赶了进来,进门的时候没注意到门槛,要不是阿华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那个小丫鬟,只怕那个小丫鬟已经磕在地上,那一排牙齿绝对是保不住了。
阿华忙把小丫鬟扶进了屋里坐下,还没等阿华问小丫鬟是发生了什么事,小丫鬟就迅速道:“姑娘,澄江蔡妈妈那边派人递了消息过来,说是杨家四舅舅已经带着太医到了澄江,杨家五老爷也去到了澄江,只是还没见到人影。”
顾玉棠一听是家里面的消息,就连忙抓住了小丫鬟,正准备问个不停,“你说我四舅舅带着太医到了澄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母亲没让人下来告诉我,还有我五舅舅,是什么时候去的澄江”
顾玉棠问得快,小丫鬟一时不知道要先回答哪一个问题,身旁的阿华递了盏茶给她,“姐姐先喝杯茶,不急,我家姑娘是个急性子,还望姐姐多担待些。”
小丫鬟喝了半盏茶后,道:“杨家四舅舅是初一的时候带着太医回到澄江的,太太说这些事情不必同姑娘说,就没让我们递消息下来。是蔡妈妈说姑娘心里面记挂着里大爷,这才吩咐我亲自下来同姑娘说的。”
“至于杨家五舅舅,外头人都说在澄江见过他,可是他没有进府,太太也没和我们小丫鬟说这些,我就不知他是不是真的来了澄江。”小丫鬟话音刚落,又捧起了身旁的一盏茶饮了半杯。
听小丫鬟说了这么多,顾玉棠心里面暗暗道,四舅舅初一就到了澄江,如今都初十了,怎么母亲要瞒着她,不许旁人下来告诉她,这是为什么?
还有五舅舅,她想着应该是外祖母请了五舅舅下来的,外祖母的这些孩子中,最疼的就是母亲和五舅舅,只是母亲打小和大舅舅四舅舅要好,五舅舅则是和二舅舅三舅舅要好,这就是五舅舅明明去到了澄江,却不愿意进府住的原因。
再说府里头还有大舅舅在,若是他再出现,只怕会被旁人说杨家以多欺少,来逼迫父亲,不许父亲纳陈氏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