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家的铺面很小,也藏的很隐蔽。
这不是祥云第一次来了。
别看他年纪小,但是记性却很好。
七拐八弯的巷子,他竟自己一人打头先到了。
芳家的门半开着,祥云站在门口喊了两声‘芳叔’
一身男装的芳杜若便从里面走了出来,她出来的时候身上还系了一个围裙,身上带着浓浓的药香味儿,大约刚刚是在炮制药材。
“你们怎么来了?”芳杜若有些惊讶的看向景喜。
景喜对她笑了笑:“这里不方便,我们进去说吧。”
……
芳杜若让她的小丈夫带着祥云出去玩,自己则洗干净了手给景喜泡了一壶茶。
景喜端着茶轻轻的抿了一口:“芳药师呢,怎么没有看见他?”
“你有所不知,大约半个月前我爹就离家了。你找他是有什么急事吗?”
景喜直接把姜大夫的那封信递了过去:“你看看。”
芳杜若接过信,迅速的扫了一眼:“看来你也收到消息了。没错,我爹就是因为这件事离家的。”
“他应该比你早得到消息,所以急用剩下的药材赶制出了一批药,亲自送往边关了。”
“剩余的药材?”景喜皱眉,“其他的药没问题,可我记得蟾酥所剩不多了。治疗破伤风,这味药是重中之重。”
蟾酥是蟾蜍耳后腺及表皮腺体的分泌物,白色乳状液体或浅黄色液体,有毒,亦可解毒消肿,抗炎止痛。
其中又以蟾王的毒液为最,药效最好,但因为采集困难所以价格昂贵。
齐军的军资一直不到位,之前筹集的那批蟾酥也是费了芳杜若不小力气的。
这味药的采集制作主要是集中在春夏秋三季,现在寒冬来临,蟾蜍早就进洞冬眠了,想要采集更是难上加难。
芳杜若也正在为这件事情发愁。
“其实我昨晚回来之后就看到了我爹的来信,他让我想办法再去收购一些蟾酥。可这个季节,真的很难。”
“那怎么办?现在等于是说我们手里一点存货都没有了。”
芳杜若捏了捏眉心:“还没有头绪,我倒是可以北上碰碰运气,只怕这个时节,也是白跑一趟。”
景喜也愁:“这事确实不好办。”
“我先写信问问做其他做药材生意的朋友吧,”芳杜若道,“我爹在信中也有提及,慕容公子已经回京了,他会向朝廷请求补给,但愿会有好结果。”
景喜点了点头,却也是愁眉不展的样子。
芳杜若见她这样,反而松了眉头:“你也不要太着急,你做的已经够多够好了。”
景喜无声笑了下:“九牛一毛罢了。我上次去军营感受太深刻了,我希望能够为他们做些实实在在的事情。”
“是吗?”芳杜若笑了笑,“这么说你从前是骗了我?”
“这话怎么说?”
“忽然想到原本你是不愿离开祥云太久太远的,没想到后来你还是跟我一起出去翻山越岭了。”
“你告诉我说是因为你得罪了县衙里的主簿,他会找你麻烦,所以你才跟我出去躲灾避祸的。”
芳杜若说完,挑眉笑看景喜。
景喜一本正经:“我真没说谎,他真找过我麻烦,我怕累及家人,所以选择暂时离开。再说了,那时候我们还不熟,我怎么会傻傻的就先交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