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长远向旁一歪,身形如杨柳扶风,潇洒飘逸异常,脸上仍是笑嘻嘻的,接住砸下来的馒头啃了一口。
“谢樱,你可知浪费食物可耻!”他三下五除二啃完馒头,吃完手上的残渣。
一个娇媚可爱的小女孩从远处蹦蹦跳跳过来,甩着双马尾,傲娇的抬起下巴:“你把师伯的辟邪符卖五十两我可是听见了。”
人声鼎沸的街衢,她从五十米之远的地方飞跑过来,竟然将路长远的耳语听得清清楚楚。
路长远忽然有些尴尬,收起作态,把谢樱拉到一边:“五五分?”
谢樱嫌弃的捏着鼻子:“敢情打发叫花子?”
“叫花子可没你这般难伺候。”路长远哼声道:“四六。”
谢樱伸出三根手指。
路长远唇角抽搐:“财迷。”
谢樱笑得人畜无害:“不行?”
路长远肉痛了半天,咬牙切齿的戳了戳她的脑袋:“魔头哟。”
谢樱知道成交,得意的冲他笑。
路长远一转身,从怀里掏出几张红色的符纸,笑容满面:“官人,你要几张?”
夜笙指着白晚道:“知道她是谁么?”
路长远满腹狐疑,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眼:“这位是..”
谢樱倒比这位不靠谱的师兄多了几分玲珑心肝,跟着一看,忙拽了拽他的衣袖,踮着脚在他耳边小声说:“我瞧着有些像元始神境的感成真君。”
“感..你没看错?”路长远颇风闻过这位感成真君的恶迹,吓得脚跟几乎不稳。
谢樱努嘴:“多半没错。”
路长远狗腿儿般挂着谄笑,打个千儿道:“小仙有眼不识泰山,请问可是感成真君?”
白晚看了一眼夜笙,后者一片悠闲。
身份既然已被识破,也只能道:“我从南临一路过来,为何这舞阳风貌大不相同?”
路长远见她并没问倒卖符纸的事情,悬着的心胆安了大半:“嗐,真君您问这个事儿,我一个尚未登堂入室的小仙子哪知道呀。”
他饶了饶头,斟酌着谢樱的神色:“细里您恐怕要问孟九上仙和普应真君。”
白晚点头:“我正好去找舞阳门仙首和普应真君。”
路长远自我引荐道:“孟九上仙和普应真君正巧在我家师父的青莲坞,小仙愿为上神带路。”
白晚道:“多谢。”
碧荷生幽泉,田田叶叶,清风吹拂,清香宜远,倒让她联想到了温辞。
接天莲叶的青莲,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两者互为增色,相得益彰。
如果抄手回廊之上没有一具具触目惊心的尸体想必是一种难得的闲情雅致。
难过如千百只蚂蚁啃噬着她的心脏。
她颤抖着双手,跪坐在尸首旁。
敌人永远比她快一步。
她听见路长远和谢樱悲愤凄厉的哭喊声,青莲坞中飞鹤惊起,扑棱着翅膀如同雨打风吹去。
“阿晚。”夜笙的手落在她的肩上:“杀了这么多人,想必没有走远,我们分头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