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这才起身,憋着笑问:“起来?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喝酒去!”
“你不怕你妹子来堵你,找你算帐?”
“算帐?哼!她能找我算什么帐!”
“你为了让她的花蕊出不得府,可是把整个高府的马都放了出去洗澡——若是她拿着这事儿向高舅父告上你一状……只怕你就几张嘴也不够死的罢!”
“她告随她告,我就不会逃!?”长孙无忌冷哼一声,俊美无俦的脸上横飞起两道剑眉:“我就不信了!身为长兄的,竟连个小丫头片子我都制不住她!”
李世民长叹口气,起身穿靴:“好好好,你厉害,你厉害!我只看你怎么回家!先告诉你,这些日子我大哥看我得可紧,可留不得你住。”
“你这儿不得住,我便没旁人可住了?旁的不提,杜家兄长近日可也来太原办事儿。我住在他那儿一段日子,总是比你这国公府住得舒服!”
长孙无忌一面恨恨地骂着,一边儿带头先走向了房门去。
李世民听见“杜家兄长”四字就是一愣,赶紧左脚尖跟右脚跟,几个小碎步就缀到长孙无忌身边,好奇道:“你说的这杜家兄长,莫不是那个弃官而回的杜如晦?”
长孙无忌听得此言,立刻停下脚步,讶异地看向李世民:“你也听过他?”
“吏部侍郎高孝基是高舅父(注3)的同宗,所以平素里与我父亲兄长也是多有亲近的。他平时来府里做客的时候,不停嘴儿地就把这个杜如晦挂在嘴边,直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唉,说真的,喝酒其实无趣,但这人,倒是很可以见识一见识的。”
李世民先头一步走出自己所居的内厅里来,觉得口渴,正巧旁边有一只提花壶,便抄了起来拧开,咕嘟咕嘟灌下几口放下。
长孙无忌看他放下壶,就打算以袖抹嘴,立刻一脸嫌恶地扯了旁边的巾帕甩到他身上:“拿这个擦!没见比你更邋遢的!”
李世民抿嘴一乐,拿巾帕擦净了嘴边儿的水渍,仍然追着长孙无忌问:“唉,你倒是说说呀,这个杜如晦,就真的很是厉害的吗?”
“杜家兄长何止是厉害!观人之深,可入其骨。洞察决断之能,可非寻常人能比!”提起杜如晦,长孙无忌便是满眼闪星光:“那等神断……啧啧……这样的人物,只怕再没见过比他更加机敏的人了……”
李世民看着好兄弟这样神态,想想长孙无忌平时最常自夸“机敏无双”,想来觉得有趣,挑着眉刚想逗他一句“难道比你还机敏么……”
不料,就有一个女声先他一步问了这句话:“怎么,这世上难道还有比哥哥更机敏的么?”
李世民闻言一惊,伸手正要去撩帘子看是谁,不料却正好握住了一只其软如绵的……小手指。
那手指绵软柔弱,竟叫他不舍得去用上一分的力。只能痴痴地看着手指的主人——有张他心心念念的、瓷娃娃脸儿的长孙慈。
注1:细绒五花犬,对,不是五花肉,也不是小细毛——其实就是细毛儿五花小狗。但在这里的话呢,为了听起来好听一点,好吃……嗯咳,好玩一点,所以就把这个小狗的名字说得比较拗口。这是作者的恶趣味,大家可以批判的没关系没关系我绝对是颗玻璃心……(略略略,我就是要这么写,你打我呀!)
好吧,认真脸,这个就是一个小乐趣,老读者们应该知道它是谁的祖爷爷……没错儿,消失这么久了,楼主还去修习了一下基因遗传学,并且非常不负责任地认为,我完全有理由把阿金的祖爷爷写成跟某练图上的小狗一样的花色……
注2:侍墨,翻译成白话就是伺侯长孙大公子磨墨的,也就是书童。不过我嫌书童没好玩,而且不够装格调,所以我就给它强行拔高了点格调——大家可以尽情来吐槽,只要记得我是玻璃心就好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