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说的不对吗?”杨五郎见自己的侄女神色有些奇怪,不由得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寇凖。
寇凖是个聪明人,又怎么会不知道木南荨的想法。
这馊主意也不知道是谁给官家出的,打从一开始他就不赞成。
无奈多次劝说,官家都无动于衷一意孤行,作为臣子也只能顺从。照这情形看,木南荨这边一时半会怕是很难说动。到头来,官家说不定会美梦成空。
木南荨看着杨五郎,摇了摇头说道:“五叔说的对极了,侄女我正巧也是这样想的。只不过……”她话锋一转,随即看向赵恒继续说道:“侄女心中始终有一个难题百思不得其解,今日得见陛下,便壮着胆子想请教一二。”
寇凖偷笑着看了一眼赵恒的脸色,他觉得这木姑娘说话十分有趣。自从官家一进门,她就没示过弱。不仅将官家贴身伺候的房叶海轰出去,就算是对自己的叔叔说话也没客气过。
壮着胆子?她还真是该谦虚……
赵恒闻言看了木南荨一眼,这姑娘虽然满脸堆笑,但是眼中却尽是奸诈。
他不禁冷哼一声,问道:“你到底有什么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说来朕听听……”。
木南荨顿时拍案而起,叫了一声好。刚要张口说话,却又听到赵恒有些慌张的声音:“你这是做什么?坐下!有什么话,坐下说也是一样的……”
面对皇这样的反应,木南荨到有些懵住了。
这大宋的皇胆子也忒小了,自己不过是拍了一下桌子怎么就吓成这样呢?
“过来,做好!”杨五郎伸手,赶紧把自己的侄女又拉回到椅子。
木南荨不知道其中缘由,杨五郎还能不知道?官家无非是对木南荨身的这身武艺有所顾忌,说白了就是怕挨打。
杨五郎在心中默默叹息,官家这胆魄跟太祖和太宗两位先皇比起来,可是差得很远啊!
“陛下可还记得金沙滩一役?”木南荨坐定之后,开口问道。
“朕当然记得,不仅朕记得,恐怕满朝文武、天下百姓谁都不会忘记!”
“您可曾听说,当年萧太后曾想用杨四郎换取瓦桥关?”木南荨继续问道。
赵恒沉吟片刻后,回道:“当年曾听先皇提起过,这些事情与你的问题有何关系?”
“当然有关!”木南荨扬了扬眉,理直气壮的说道:“当年那封国书是我师父不顾安危,在汴京城外将其拦下。先皇,也就是陛下的父亲才躲过了这道难题。忠臣良将,边关要塞到底如何取舍?”
木南荨此话一出,赵恒气得七窍生烟。忠臣良将镇守边关要塞,对于国家边防来说这二者缺一不可。若非将他们放在一起进行取舍,他也便只能舍弃忠臣良将而选择边关要塞。
如此取舍并非君王无情,实属无奈之举。
可这样的答案他却不能说,说出来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嘛!
大宋知道边关要塞的重要性,人家大辽就不知道吗?
这个木南荨,刁钻、狡诈,巧舌如簧,一步一步的把自己往坑里带。想到此处,赵恒没好气地挖了一眼寇凖。
今日带他来就是助阵的,现如今可好,坐在一旁袖手旁观。眼睁睁的看着这丫头挤兑自己,一句话都不说。
他想置身事外,今天就偏不让他如愿。
赵恒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寇凖,说道:“寇爱卿,刚刚你不是主动请旨,要先同木姑娘聊一聊嘛?那这个问题,就你来回答吧!”
寇凖面无表情的站起来,对赵恒躬身行礼并将这个难题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