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想起来很麻烦,不过理解起来应该不太复杂,毕竟已经有许多小说描述过双重人格乃至三重人格的故事。
也就是说,只不过是在我们身上或者一个两个乃至多个人格而已,但是对这些人格来说,同样的动作和语言有着不同的意义。
举个例子吧。
我说:“你好。”
二号人格:“滚。”
三号人格:“我睡醒了。”
四号人格:“你真漂亮。”
这些意思都是同时存在的,每一个人格也都认为自己是唯一的存在,活在自己的世界。
我的悲伤,或许是他们的愤怒,开心,甚至一些我所无法理解的情绪,甚至连情绪都算不上。
我们共有着这一切,却又彼此不相知。
我们共同度过了这一生,却完全活的不一样。
有的人平凡而终,有的人征服了世界,有的人落魄而活。
但是无论怎样,我们都在同一个身体里,活在同样的空间和时间里。
啊,说起来,我们和别人是活在同一个世界观里的吗?
或许我们之间,从来没有互相理解过,一直是互相将错就错,一直活在不同的,一直活在各自的世界里。
这么想的话,每个人都是孤单一人。
甚好甚好。
——大黑的日记25
小时候,由于自己的一时失误,我曾经把自己关进了一个小屋子。
很黑,很暗,只有我一个人。
后来我发现,这个小屋子实际上有一扇窗户,于是我打开了它,让希望阳光照射进来。
但是没有。
在外面的,是一条又黑又长的走廊,空无一人,只是比我这个小屋子亮一点点。
我喊了一会,确认没有人回应以后,我犹豫了一会,把那个窗户关上了。
我明白,把窗户开着我更有可能会被人发现,但那透着微弱光芒,微微照亮了这个房间的窗户比起带给我希望,还是带给我的恐惧更为具体。
从那天开始,我才知道,我原来喜欢呆在漆黑的封闭的地方。
话虽这么说,我不可能一直呆在那个小屋子里,我需要喝水,需要吃饭,需要上厕所。
发现我,把我从那里带出去的,是小白。
后来我才知道,他为了找我,一整天都没有吃饭,我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只是用疑惑地眼神看着我,说出了我到现在都无法忘记的一句话:
“为了朋友,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理所当然的吗?因为朋友吗?
当时我无法理解,现在我依然无法理解。
明明只要告诉我的家人我不见了,让他们去找就好了,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寻找一整天呢?
“因为怕你被骂。”他是这样回答的。
结果我和他回家后都挨骂了。
但是那一天,我或许稍微理解了朋友这个词语,它不仅仅只是一种关系的标志,它是一种更为深刻的,我没有察觉时就已经存在了的东西。
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告诉小吃再等一会,让小白和西西进行最后的告别。
他跪在那具尸体面前,背对着我们,用衣服盖住了那些断开的地方。
“她只是睡着了,对吧?”
我没有回答,他也并不是在期待我的回答,他只是在说服自己而已。
小吃看着他,抱紧了我的手,由于身高差距,我看不见她的表情。
“哥哥,你想问什么吗?”她忽然开口说道。
“你能读取我的想法吗?”我看着她,语气有点不太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