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地下掩体也不知道是谁挖的,掩体上大约有五米厚的岩土层、一支支木棍作为掩体的支撑;入口处还挂着一幅浸了水的床单,用来吸收炮弹的冲击破。
炮击大约持续了半个小时,轰隆声几乎要把人耳朵震聋;炮击停止后,敌人的冲锋脚步声渐渐靠近。
“立刻进入战壕,准备作战!”
一支支队伍迅速而又整齐地从地下掩体中涌出,回到自己的作战位上。
敌方第一次试探性进攻,大约有一个连发起冲锋;冲锋的方向全部被定在北面,因为其他方向会有来自地堡的重火力压制。
“哒、哒、哒……”重机枪那短促而有力的声音响起,虽然没有地堡遮掩、但南部联盟还是在沙袋上架起几挺重机枪。
事实证明,战场上最吸引仇恨的、还是重机枪手。
不到两分钟,七名重机枪手中、就有四人中弹,但不一会又有人替上。
北方联盟的第一次试探性攻击被打退,大约留下三十几具尸体和十几名重伤员。
医疗协会的战地医生立刻进入战场,开始救治那些无法行动的重伤员;不攻击医疗协会成员和失去作战能力的重伤员,这也是国际公约上的一条规定。
大约一刻钟后,十几名伤员被抬出战场。
随后不到五分钟,北方联盟便发起了更为猛烈的冲锋;一个营、五百人,全部押上!
重机枪一刻不停地倾吐火力,滚烫的弹壳四处弹射、几乎堆成一座小山。
一排排步枪则是精准对射,每秒都有人倒下。
一枪击倒一名指挥冲锋的低级军官,荀缺又瞄准了另一个狙击手——这个狙击手也同时瞄准了己方的一名重机枪手。
荀缺抢先扣动扳机,那名狙击手的整片头盖骨都被掀开;可因为手部肌肉的收缩,这发子弹还是射出。
但是子弹却偏移了原先的轨迹,击穿了一名重机枪手的左臂——在如此高强度的战场上,这只能算是轻伤;可他还是失去了继续作战的能力,被医务人员抬下高地。
这一次冲锋大约持续了半个小时,每个人的神经都绷紧到极致。
敌人终于被击退,南部联盟士兵们连忙坐回战壕内、充分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喘息时间。
接下来,敌人并没有再次组织冲锋;战场上到处都是伤兵的哀嚎声,医护人员全身沾满鲜血、四处搜寻还可以救治的伤兵。
刚才在战斗中还没感觉得到,现在可以休息、荀缺明显发现——自己的精神力提高了一大截!不仅感觉不到疲惫,就连视力、听力都有所提升。
太阳渐渐下沉,可就算天黑了、也不能放松警惕,营长安排士兵们交替休息、至少保证有一半的人随时作战。
“轰——!”,又是一发炮弹落在离阵地不远处。
“有炮击,快躲进地下掩体!”
“等等!”有人发现了不对——这发炮弹以后,隔了大约五分钟、才有另一枚炮弹落下。
营长立刻做出了正确判断:“这是骚扰性炮击;四分之三的人进掩体,剩下的分散开、小心敌人夜袭。”
战壕中的人立刻减少一大半,剩下的人也分散在各个位置,借着月色、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炮弹定时五分钟一响,几乎很难落到战壕中;但这烦人的声音实在是令人十分不爽。
一名脾气暴躁的士兵站起身来:“他娘的,老子要把这门炮炸了!谁跟我去?”
“算我一个!”
“还有我!”
……
立刻有五人挺身而出,却被营长按下:“你们不要命了!都给我蹲回战壕里!”
荀缺将步枪背到身后、拿上几个手雷,跳出战壕道:“我去试试吧。”
“等等……”还没等营长把话说完,荀缺已经跑出数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