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某人开始解释,芬这才松了开手,让人落回地面。而一时失去平衡的林,直接跌坐在地。他却丝毫不以为意,揉着惺忪的睡眼,继续说:“原本的规则还设得宽松些。像是要伤到人,见了血,魔法塔才会展开攻击。不过一直到被赶离塔,我才笑自己,怕什么误伤呀。帮别人考虑得再多,做得再多,还是被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可想而之,接下来的旅途也不会太平静,所以我就把判定规则给改了,只要符合一些行为,就视为有敌意并展开攻击。反正因为无礼冒犯魔法师而被宰掉的人,本就时有所闻。所以我也不管误伤不误伤了,死就死了呗,谁叫他们敢在魔法师面前露出威胁的举动。我只是没猜到,那群人居然在第一天晚上就杀来了。一帮没耐心的蠢货,死了也只是活该。”
“哦,也就是说在奥术之眼的范围内,我就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无言林看着略显失望的前魔王大人,说:“应该就跟妳讲的那样差不多吧。”
“那范围多大?”
“那群新来的可是把塔的奥术之眼建筑给升级了。可以全天候使用还不打紧,观察范围有没有增加,在升级之后,他们也没给我测试的机会,所以我也不知道。我猜接下来应该还会有人来送人头,就让他们当实验品,看看大贤者之塔的奥术之眼极限在哪里呗。反正死得又不是我。”
怨念满满的抱怨,让这个夜晚,几乎成为林的个人秀。所有人看着防御圈外的死者,还有嘴里碎碎念的前塔主,没人知道该说些什么,哪怕是同伴间的对话。
帮法爷们工作的这群精锐战士,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了,很清楚什么时候该安静,什么时候可以开口。但跟今天一样,让他们哑口无言的状况还是相当稀少的。所有人心中都是五味杂陈的,不知道话该从哪里说起。
连日来的失眠,林的精神早就到了极限。待到今日,他终于不再是睡不着,而是直接睡死了。
在睡梦当中,隐约感觉到有人在搬动自己。不过某人不在乎,连睁开眼睛的想法也没有,就是放纵着自己。
总算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中醒来,倒也不是睡饱,或是恢复精神了。单纯只是被饿醒。林醒了过来,便自己从行囊中取出干粮,就这么干巴巴地啃着。然后无神地望着天,也不想和其他人说话。
失去魔法塔的真实感,直到现在才慢慢地涌现。在这之前,除了让自己很忙,忙到没空胡思乱想之外,多多少少都还有些不切实际的寄望。像是掉一颗陨石下来,把其他人都给砸死,顺道把深渊之门的位面缝隙给砸烂,把恶魔们砸到没脾气。
不过一但空闲下来,那名为现实残酷的浪潮袭身,挫折感几乎打垮了自己。顶着一副死鱼眼,脑袋完全没有在运转。照道理说,这是进行冥想的最佳状态,但林现在就纯粹是浪费生命而已。
哈露米和卡雅在这段时间里,多多少少有种被背叛的感觉。尽管没有摆明车马,跟自己的老师抱怨,但也处于冷战的状况,话都不愿多说一句。而那位没良心的师长,则是该吃就吃,该睡就睡,还帮抢了自己家的人忙前忙后。
原本以为,自家老师并不在意这样的事情,且所有的决定,都是那位独断而决,所以女孩们心中累积了更多的不满。不过今天看来,整件事情对自家老师而言并非毫无打击,只是之前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看着自己的老师这副模样,说不担心是骗人的。只是她们也明白,身为半大不小的女性她们的月事已经来了,按照迷地的标准,已经算是成年的女人了,而不能再用孩子的眼光去看待。尽管她们现在也只有十三岁,很多时候还是无能为力的。所以她们只能把求助的眼神,投向另外一位成熟的女性。
原本埋首于水镜术屏幕和键盘中的前魔王,芬也有些逃避现实的味道。一方面,以紫变级魔石为核心,所做出来的迷地版携带型计算机首棺,算是一个很新奇的玩具,某个巫妖正钻研的不亦乐乎。
不过作为一个实力足以君临天下的人,芬对于周遭事物还是相当注意的。不会让自己太过专注,以至于忽略了危险。
两个小丫头那水汪汪,且楚楚可怜的神情,很难不引起某个巫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