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我已经有这样的地位了?”
赵虞好笑地问道:“那不应该是虎二哥么?怎么变成二虎哥了?”
“姆……”小女孩歪着头思考了半天,也没想出给所以然来。
看着她皱着眉头苦思冥想的模样,赵虞忍不住笑道:“好了好了,二虎哥就二虎哥吧,不过邓柏、邓松他们呢?”
一提到那两兄弟,宁娘立刻就皱起了鼻子:“大邓、二邓他俩可坏了,总是欺负我,我刚刚跟徐大哥堆的雪人,也被他们故意弄坏了。”
听到这话,赵虞与静女皆忍不住想笑。
其实说实话,邓柏、邓松兄弟俩也是很疼宁娘的,毕竟宁娘年纪最小,但这兄弟俩生性跳脱,喜欢捉弄宁娘,以至于赵虞才来一个多月,在宁娘心中就坐了二哥的位置。
这不,即便已经惹毛了徐奋,但邓柏、邓松兄弟俩还是不嫌事大,作死地在远处向赵虞、静女二人挑衅:“来啊,虎子,静子。”
“确实欠教训。”
赵虞与静女对视一眼。
片刻后,邓柏、邓松两兄弟被徐奋敲得满头是包,耷拉着脑袋向宁娘道歉,老老实实地帮宁娘堆了一个雪人。
然后,兄弟俩也不是说了啥,又被宁娘气呼呼地追着跑。
这份朴素的欢乐,总算是稍稍冲淡了一些赵虞对于岁末的惆怅。
寨里的山贼们,对于岁除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一如既往,但对于伙房的这些小孩子来说,岁除却是一个比较特殊的日子。
这不,宁娘很高兴地对赵虞说道:“二虎哥,我告诉你,我现在六岁,可过了今晚,我就七岁了。很神奇吧?”
“姆……神奇。”看着小女孩兴高采烈的样子,赵虞点了点头。
小女孩很满意,笑着说道:“我很快就能长大了。”
此时邓柏正往灶里填柴火,闻言笑着逗道:“宁娘,等你长大了,给我做媳妇好不好?”
似乎宁娘也大致知道媳妇是什么,闻言皱着鼻子拒绝道:“我不要!”
“那我呢?”正往屋里抱柴火的邓松笑嘻嘻说道。
“也不要!”宁娘一本正经地说道:“等我长大了,我给徐大哥当媳妇,给他洗衣服,做饭……”
听到这话,正在切肉的徐奋一愣。
“哦哦,我说呢,怪不得徐大哥老护着你……”
“原来如此……”
邓家兄弟开始阴阳怪气地捉弄徐奋。
在赵虞、静女面色古怪的注视下,徐奋尴尬地满脸通红:“我只是把宁娘当妹妹……小孩子的话,不用当真。”
众人哄笑不已,就连随后进门的朱旺在得知了事情经过后,亦忍不住笑了起来。
当晚,几人栓伙房的门,在屋内好好吃了一顿,这次朱旺干脆就跟一帮小孩子一起吃饭了,早早就自己灌饱了酒,倒在屋内的柴火堆里呼呼大睡,最后还是徐奋给他背回了睡觉的屋子。
转过年来便是正月。
赵虞与静女继续之前的生活,每日除了在贼寨里干活,便是在徐奋的督促下锻炼武艺。
不得不说,虽然陈陌对徐奋的评价很低,认为徐奋这辈子都注定只是一个山贼了,但徐奋在伙房里,却很好地履行着一个大哥的角色。
哪怕是对刚来没多久的赵虞、静女二人亦是如此。
比如有一日,他对赵虞、静女二人说道:“怎样使用兵器,基本的东西我已经教了你们了,之后无非就是手生手熟,不过,倘若你俩下定决心想要报仇,那么有一道坎,你们必须跨过去。”
当日正午煮饭前,徐奋把邓家兄弟打发去烧火,带着赵虞与静女带到寨里的鸡窝,只见他抓住两只鸡,对赵虞与静女说道:“先来个简单的。……一人一只,宰了它们。”
赵虞这才意识到,徐奋说的那道坎,指的便是‘见血’。
静女是穷苦人家出身,很小的时候就在家中帮忙杀过家禽,一点也不怕,拿着徐奋递给她的砍柴斧,手起斧落就把那只鸡的头连带着半截脖子给砍下来了。
而赵虞就懵了。
他哪里做过这种事?
见此,徐奋皱着眉头说道:“连鸡都不敢杀,你还想给父母报仇?快点,别磨磨唧唧的,伙房还等着这几只鸡下锅呢!”
听到这话,静女连忙说道:“我来,我来做就行……”
“轮不到你。”
徐奋打断了静女的话,将那柄染血的斧头递给赵虞,沉声说道:“虎子,你是兄长,拿出你的担当来!”
在徐奋的催促下,赵虞绷着脸点点头,屏着气息,像静女那样一斧头砍下了那只鸡的头。
看着那无头的鸡身流淌出鸡血,一滴滴地滴在木盆里,赵虞颇有些不适地撇开了头。
怕倒是不怕,纯粹就是看着有点恶心,有点反胃。
在旁,静女看着赵虞不适的表情,眼眸中浮现心疼之色。
“习惯了就好了。”
徐奋显然也注意到了赵虞的不适,拍拍他肩膀说道:“从明日起,杀鸡杀猪的事就交给你了,虎子。”
“唔。”
赵虞正色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