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鸟坐在宰相府的天台上,形影不离的钢鞭蛇腹剑被远远地丢在了一边。她双手抱腿,下巴搁在膝盖上,玫瑰般的鹅蛋脸露出惬意的浅笑,她微微眯着双眼,向风抬起下巴,感受南风温柔的爱抚,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
就在这时,马车的辘轳声打破了蓝鸟的思绪,她如童女般明媚的笑容瞬间消失了赫理乘坐马车来到了宰相府。
桑阶迎了上去,他搂着赫理的腰,后者把头靠在他的胸口,两个人亲密得仿佛新婚夫妇。蓝鸟原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痛苦,可是当这一幕再度发生在眼前,她还是感觉自己的心被一双邪恶的手无情地撕成了碎片。
赫理此刻已经被桑阶完完全全以公主抱捧在了怀里,就在这一对男女快要走进宰相府邸正门的时候,那双妖媚的狐狸眼向蓝鸟放射出得意洋洋的绿光这女人是故意的!她早就察觉蓝鸟正在天台上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蓝鸟的心正在无声地流着血,她痛得不能自已,整个人像是被人勒住了脖子,根本无法呼吸。
她不由自主地打着哆嗦,身上冷热交替,她想痛哭,想怒吼,想咒骂,可是她的胸口似乎被压上了沉重的巨石,除了发出濒死的野兽般的极低喘息声,她根本无法说出一个字。
接着,蓝鸟像自己受的伤还不够深似的,她摇摇晃晃地天台上跳下来,亦步亦趋地挪到了桑阶卧室的门外。
桑阶软绵绵的话语,赫理妖兮兮的娇嗔,那刺耳的声音,纵情的嬉笑每一个音都像一把从卧室里面飞出来的刺刀,狠狠地插在了蓝鸟的心坎上。
她蓝鸟是多么的可怜,多么的卑微啊!
她这辈子最爱的人就在这房间里这卧室怎么什么人都能进去似的还有那个自标榜为她朋友的女人,也许他们以前还对蓝鸟遮遮掩掩,可现在这两个人竟然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在她眼皮子底下人怎么能厚颜无耻、没羞没臊到这样骇人听闻的地步?
她像个无助的小女孩,抖抖索索地蜷缩在卧室外茶室的一角,眼泪终于能夺眶而出了。
她太懦弱,以至于不能理直气壮地冲进去就算不能把他们俩千刀万剐,至少唬个终身心理阴影还是极有可能的可是她做不到。
她又太卑贱,明明知道这声音简直要她的命,可是她还是不能不入耳,难道她竟然就靠着这声音自我幻想,自我代入蓝鸟啊蓝鸟,你已经活成这副德行了吗?
卧室里那两个人终于平静下来,他们似乎在闲聊一些无关痛痒的琐事,刚开始蓝鸟没有刻意聆听内容,直到后来,她察觉自己的名字从那屋子里传了出来。
“桑大人,这盒子里是什么啊?”
“哪个盒子?”
“就是你放在雪茄柜子上的那个盒子。”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一阵光着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之后,赫理发出一声惊叹。
“好漂亮的蓝宝石胸针!这小鸟真可爱,简直像活了一样竟然真的能雕刻得这样栩栩如生!”
“是吧?”桑阶懒洋洋的声音。
“这是送给蓝鸟的吧?”赫理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妒意。
“那还用问。”
“你都没送给我这么漂亮的珠宝。”
“胡扯,你身上哪件首饰不是我给买的?”
“但是全部加起来都没这副蓝宝石胸针贵。”
“又胡扯。”
“我要这个,把这个送给我吧,桑大人。”
“你又不叫蓝鸟何必戴这个呢?乖,我送给你的小狐狸首饰已经不少于十副了吧,你戴那些就已经很漂亮了。”
“可是我就要这个,桑大人,求你啦。”
“卫队的弟兄们陪我一起去珠宝店定制的这幅胸针,而且蓝鸟也看见过结果最后戴在你身上,那么你让蓝鸟多没面子?”
“我不管,我就要这个。”
“哎。”
“桑大人,你不爱我了吗?”
“我当然爱啊!爱得要命呢,小宝贝。”
“那就证明给我看。”
“刚才那么久还不算证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