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瑟,”伊西斯从对长子西巴的恐怖回忆之中抬起头来,焦炭般的无神瞳孔好像两个黑洞一样直射向赛瑟,“你既然看过雅书,还记得其中关于长子的话是怎么说的吗?”
他沉吟了一会,随即开口道,“人若有二妻,一为所爱,一为所恶,所爱的,所恶的都给他生了儿子,但长子是所恶之妻生的,到了把产业分给儿子承受的时候,不可将所爱之妻生的儿子立为长子,在所恶之妻生的儿子以上却要认所恶之妻生的儿子为长子,将产业多加一份给他,因这儿子是他力量强壮的时候生的,长子的名分本当归他。”
伊西斯带着见怪不怪的口气,“你又记住了,靠着圣灵的恩赐……很好很好,”她站起来,伸了伸腰,股间血红的伤痕已经蔓延到了小腿上,赛瑟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她,“当奶妈抱西巴去喂奶的时候,我很明确地告诉宁录,西巴有可能是魔鬼的子嗣。宁录几乎从不问询我的过去,他自然知道我不是处女,可是那个年代的贞操观和现在的没什么区别,只要女人足够美貌,男人就不怎么在意她的贞操。何况对于古实人来说,处女之血是不吉利的象征。宁录从没有问过我的年龄,也没有对我的过去刨根问底”
说道这里伊西斯停住了,从她的表情,赛瑟就能看出她又在回忆萨姆亚撒对她在地狱中进行的骇人的凌辱。
“总之……”伊西斯晃了晃脑袋,徒劳地想要驱散可怕的过往,“总之,宁录没有问,我也不想说。可是在我强烈地暗示西巴可能不是宁录的孩子之后,宁录竟然还是不愿意送走他,他毫不客气地训斥我,王后,你疯了,西巴是我的儿子,他是古实人之子,绝不是魔鬼之子尽管他外形丑陋,可是每次当我看着他眼睛的时候,他都在对我说父亲这两个字,所以他就是我的孩子可是你多次暗示他不是我儿子,难道你对我不忠?”
“我敢指着永恒之王对你发誓,王,自从我成为你的妻子之后,我连其他男子的一根胡须都没有碰过,我对你绝对忠诚!我当时气疯了,只是一个劲地冲宁录大吼大叫,完全没有顾忌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也不在乎别人是不是能听见。”
“那就行了,西巴是你和我的长子,我不会把他送给任何人,王后。宁录瞪着我,你听清楚了吗?任何人。现在你走吧,我要召见我的组长们了。他说完就挥了挥手把我打发走,不想和我多说一句。”
“你说的是真话吗?”赛瑟突然问着,他瞥了一眼伊西斯脸上的表情,接着就解释道,“我是说,你刚才提到你对宁录说过自从成为他的妻子之后,你连其他男子的一根胡须都没有碰过这话是真的吗?”
“怎么?难道你觉得我曾经是魔鬼的荡妇之后,就永远是撒旦的伎女了吗?别看不起女人了,”伊西斯尖刻的回击道,“难道你会觉得我这样不知好歹,在短短三年内就背叛了这个重新给我爱情幸福和完整家庭的古实男人吗?”她喘了一口气,胸口像风机一样鼓了起来,又用推心置腹地语气对赛瑟道,“我没有背叛宁录,实际上,在他死后几千年直到如今,我依然爱他。他是我最爱的人,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