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千名骑兵密密麻麻地正向着弋阳兵军阵冲杀过去。
地面响着令人胆寒的铁蹄之声。
这时,突然响起一声如雷贯耳的大吼:
“杀!”
慕容云海越过慕容翰、领先向弋阳兵冲了过去。
他身后有上千名骑兵也随着他大吼,策马飞奔。
这上千骑兵会先行打乱敌军防御阵势,从而使得后面的大部骑军能尽情冲杀。
八千骑兵不能一窝蜂的向敌军涌去。
要分清主次,集中一点,像枪头一样刺过去。
尾部也不能太散,必须要每一个队伍都能穿刺进敌方阵中,再突出军阵,调转马头往回冲杀。
对面的弋阳兵见到前方铁骑滚滚而来。
士兵们握着盾和长枪的手,轻微颤抖着,掌心也渗出了汗。
老兵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这种阵势。
新兵则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
人人心中都有些惧怕,只能勉强的维持着阵势。
很快,鲜卑前部的上千名骑军,冲到了弋阳兵阵前。
湛蓝的天空下。
弋阳兵顶着鲜卑骑兵的进攻。
马儿狠狠的撞上了盾牌,盾牌飞起,人仰马翻。
“放箭!”
“出枪!”
吕正见到鲜卑骑军前部,已经和盾牌兵接上,立刻连下两道军令。
枪兵依令,瞬间从两扇盾牌中的缝隙刺出,鲜卑骑军的战马中枪而倒。
战场中顿时一片战马嘶鸣。
鲜卑骑兵大多摔下马来。
有的因伤势过重躺在地上。
但更多倒地的骑兵却是纷纷爬起,冲上盾牌,跃进阵中一通砍杀。
鲜卑人仿佛忘记了摔倒时的伤痛。
因为他们知道,在这最前端的战场,他们不能停止,否则就是必死无疑。
紧接而来的是,无数羽箭“嗖嗖”的破空之声。
无情的羽箭往后面的鲜卑骑军射去,少数的骑军中箭倒地,大多羽箭则是直挺挺地插在了地上。
吕正看着中箭倒地的鲜卑人,他默默地计算着距离,羽箭不多,最多只能支撑千人三轮齐射。
“放箭!”
吕正再次下令。
…
三轮齐射后,鲜卑骑军的前部,已经伤亡了六七百人。
但此时弋阳军阵已乱。
冲进阵中的鲜卑人悍勇无比,把弋阳兵杀得胆气全失。
在短兵相接下,更显无力。
随着弋阳兵前部被杀的大乱,盾牌这道防御更是完全被摧毁!
而那些拿着长枪的弋阳兵,则被少数持刀的鲜卑人杀的血流成河。
面对着这群凶狠的鲜卑人,弋阳兵已经军心不稳。
几百人就能把几千人组成的军阵搅乱,鲜卑人的悍勇可想而知。
慕容云海一枪刺倒了一名弋阳兵,看着后方如潮水般席卷而来的大部骑兵,他心中大定。
骑兵前部已经把弋阳兵的盾牌阵打得散乱,后继的大部分骑兵就能不受阻力,如虎入羊群。
…
大地仿佛在颤抖…
鲜卑骑兵的喊杀声,震得弋阳兵肝胆俱裂,面对如滔天巨浪般掩杀而来的大批骑军,有的人甚至扔掉了兵器,转身逃跑。
慕容云海带着和他在羊群中厮杀的勇士撤向两边,防止被马踏死。
与此同时,另一边。
绕后的龙祁,已经距离鲜卑骑军不足五里。
只要吕正方林能缠住敌军一会,他们就能杀到鲜卑骑军的后方,到时一前一后,鲜卑人就要腹背受敌。
慕容翰发现了身后打算夹击己方的魏军骑兵。
倘若他们真的能及时冲过来,自己这八千骑军恐怕会被打乱。
但是他不怎么害怕。
弋阳兵阵已乱,后继所有骑军都已冲杀到弋阳兵阵前,顷刻之间,这群绵羊就会被撕碎。
后面跟来的骑兵,就要变成收尸兵。
骑兵重势,一路碾压过去,一往无前。
而魏军这外强中干的两万弱兵,仅靠前方这一道盾牌防御,怎么能挡得住他们凶猛的攻势?
…
龙祁的想法不错,但是他估错了弋阳兵的实力。
他以为两万人怎么也能挡住鲜卑人一时半刻。
此刻见到弋阳兵就要崩溃,龙祁只能不断地督促队伍加快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