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徐凤年立马回道。
“你回答这么快?以为我在开玩笑?”
“不管陈兄有没有开玩笑。”徐凤年沉声笑道:“既然陈兄想要武当山,那也不是我一句话就能解决的,我在精神支持陈兄,但具体陈兄能否拿下武当,就要看武当答不答应和陈兄的本事了。”
“你倒是挺滑头的。”陈俊笑了笑,“不过我暂且没有想拿武当的想法,人家与我无冤无仇,空口就夺人基业有损道行,只不过他们必须分我点东西。”
“什么东西?”徐凤年问道。
“你待会就知道。”
见陈俊神神秘秘,徐凤年也没多问,只是望着武当山远处的玉柱峰太清宫道,“陈兄想要武当山的东西,可知道武当山并不好惹。
论传承,武当有两池四潭九井二十四深涧三十六岩八十一峰,五里一庵十里宫,千年来无数求仙道者归隐武当,或坐忘悬崖,或隐于仙人棺,听戛玉撞金梵音仙乐,看雾腾云涌青山秀水,留下传奇无数。
武当是前朝的道教圣地,稳压龙虎山一头,离阳王朝创立后,扬龙虎而压武当,这才让龙虎山成了道教祖庭。
如今虽说武当山沉寂百年,却没有人敢小觑了这座山的千年底蕴,现任掌教王重楼没占据十大高手一席位置,但传说当年一记仙人指路破开了整条汹涌的沧浪江,并且修成了道教最晦涩最耗时的大黄庭关,论气运之绵长,是千古未有的气象。
陈兄有信心能稳稳从王重楼手里要到你想要的东西?
”
陈俊望着武当山几道快速飞掠而来的翩翩身影,摇头道道:“不知道,要打过才晓得,不过此趟我并不想动武,只想要以理服人?”
“哈,以理服人?”
徐凤年乐不开支,心里面以为他没有必胜把握,拍拍陈俊的肩膀,没注意到旁边徐脂虎都快瞪出来的眼睛:
“以理服人最好不过,我跟武当也有几分情谊,只要不是太难的东西,我来帮陈兄要。”
片刻,玄武当兴的牌坊下已经徐徐走来两人,一人是相貌清逸的年轻道士,嘴角挂着恬然自然笑意,如沐春风,另一老道鹤发童颜,身材极其魁梧,腰际足有两个人合拢之粗,这样的体格像是沙场猛将,在道门中实在罕见。
徐凤年对于这两位道士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当下迈出脚步,打了个招呼,那料只得到年轻道士洪洗象歉疚似的笑意,而最前方的武当掌教王重楼仿佛没有看到,给他身边的陈俊行了个道揖。
“未曾想剑神驾临,武当有失远迎!”
陈俊也当过道士,对于道家这套很熟悉,回以道揖:“王掌教客气了,突然拜访实属冒昧。”
徐凤年有些懵逼,但心思却极为通透激灵。
按理说坐落在北凉境内的武当山原应该对他毕恭毕敬,其实他每回来武当也确实如此,不说武当年轻一辈,就是王重楼面前他也是肆无忌惮,放浪形骸,武当所有人只能依他,以他的背景,不应该出现现在这种反差,可还是出现了,只能说明在他身边的书生要么来头极大,要么武功已近超凡脱俗。
论来头,离阳王朝能超过他的只有皇室赵家,可一般的皇室王孙公子在北凉哪有这种威风,就是赵家太子在北凉也没他徐凤年一句话管用,王重楼犯不着“舍近求远”,而且他这三年历经人间心酸苦楚,人情冷暖,眼力早已锻炼的毒辣,可以看出这书生身毫无半点王气,基本排除身为赵家人的可能性。
那么现在只剩后者。
他的武功已经到达了让武当也不得不重视的地步,就算他在旁,也要先晾在一边。
姐姐徐脂虎刚刚就暗示过他,可他怎么会相信到一个与他一般年纪的人竟会是天下巅峰级数的高手,足以让任何一方大势力敬畏。
这可是天下顶尖高手,又不是大街的白菜或是青楼里的花魁,那是随便都能遇的。
突然徐凤年猛然记起少年时在听潮亭内随手翻阅过一本《三千气象》的道教旁门典籍,提及修道成真人的那种神仙高手,太玉液炼形,先成丹婴,游五脏,再贯通四肢,可红血化白乳,容貌如少年,寒暑不侵,谓之入长生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