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问？”秦的注意力依然放在手中的书页上，头也不抬。

“大人曾说过，要帮助我们创建一个新世界，一个可以容纳狩魂一族，让我们不必再东躲西藏，不必在遭受世人排斥的美好天地，这也是我等效力大人的原因…我们的敌人，从一开始就是尸魂界的那些死神，而不是虚。”古贺神色坦然，他不怕秦杀了自己，如果怕的话，他就不会来了，“让我的同伴去帮助一个人类，同虚作对，我看不到与我们目标有关联的任何好处，完全就是遵从大人的命令而已。”

“你是想说，一开始，你们听我安排，是基于合作的关系…但现在，你们却成了我的打手，至于你们巴温特一族的夙愿则完全忘掉了，是吧？”秦啪的一下，闭合书本，笑着说道：“我没有合作精神，对不对？”

见其没有回答。

秦继续问道：“你都明白这一点，你觉得狩矢会不明白？那他为什么还是去了虚圈？”

“……”古贺。

“因为他在祈求用他的忠诚，换来一条卑微的性命，他知道没有和我对话的资本…即便是真的死了，他也希望用自己的一条命，来提醒我，当初他效命于我的初衷。走到这一步，都是因为他内心的无力感…他没办法做到比我强，更没办法结束合作。”

秦一步步走到古贺面前：“我不会忘记答应过你们的事，你和芳野还活着，现世还有一些幸存的巴温特…不久之后，静灵庭会完全接纳你们的存在，甚至于只要你们想，可以在尸魂界一直生活下去，像是一个正常人，你会得到你们想要的生活。”

听到这句话，古贺神色凛然，这样一来，秦的确是说到做到了。

但是他的这些同伴却……

“那你觉得，如果我将静灵庭，将所有死神全部杀了，这种场景以及尸魂界的后续动荡，是你想要看到的吗？你们有能力平定一切吗？”

应着秦的质问，古贺头低的更深了。

实际上，从一开始，他和狩矢的理念就有些不合，因为狩矢的愿望太绝对了，会牵扯到大量无辜的人…如果真的做到那一步，恐怕现世很多的人类都会受到波及。

狩矢的想法更疯狂，而他，偏理性。

“你们狩矢一族才存在多少岁月？死神的传承又是多久？你们几个漏网之鱼的巴温特尚可对尸魂界发起攻击，就算把静灵庭灭了，你们也不会高枕无忧，只不过是将发生在你们身上的悲剧，换做在死神身上重演一遍。而以死神一脉的底蕴，届时，你们受到的讨伐会更加可怕…最终，还是失败。”秦一字一句的说着。

他之所以很肯定自己的推测，是因为巴温特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那就是狩魂一族是曾经人为制造出来的，死神代表的是一种力量，可以进行传递…而巴温特的力量来自于灵魂本体，数量有限，一共就这么多。

一个普通人可以变相的成为死神或是掌握一些传承招式…但绝对变成不了巴温特。

就凭这么几个人，还想代替静灵庭，维持各个世界的正常运转，太痴人说梦了。

“对你们而言，真正的意义，是在这个世界站住脚，生活下去，被这个世界包容，而不是重新制造规则和秩序。”秦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迈步离开。

只留下古贺一个人，眉眼低垂，发出一声长叹。

……

一天后，小乌从虚圈去而复返，除了带回来大量的破面尸体之外，还有以狩矢为首，几个巴温特一族的遗骸。

包括那个一之濑真树在内。

这些破面大部分都是虚夜宫底层的从属官。

另有包括暴风男爵多鲁多尼在内的三具前十刃，以及十刃中，顶替露比，成为第九刃的新面孔。

这个十刃中排名第九的，是被狩矢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