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就看到美丽的东西就喜欢都拥有,那只是占有,对美丽事物的喜爱,是发自内心,发自灵魂中的平静。
已经年底,春节马上就要到了。
李远的几个兵,带队打仗都还可以,作示范也挺标准,可他没什么文化,要传授经验,讲理论讲半天都不知道讲什么,技巧?那可是半天放不出个屁来,学生兵就跟他问了几个问题,被难住答不上来,这不,跑李远这哭丧来了。
这就没办法带了,才一天时间,新兵们列着队,眼睛都瞪天上去了,老兵也就这样子,学生难住老师总归是要自豪一下子,即使面对救命恩人。
李远早就发现了,知道这些个兵是不成的,但总不能一上去就自个儿去教女老师…不对是教这帮年轻人。
“通知集合。”
院子里,队伍站的很整齐,每个人头上顶着根芦苇杆,一尺长,昨天张一民他们削的。
李远在队伍里走了个来回,把每个人看了一遍,第一排有女学生,没好意思去整理他们的军容,还是记不住,除了那个茶?
“那个二排长安排人去城里搞点布给她们作两身衣服。”526团走的时候留下了两千大洋,这归朝辉在管。
“钱找朝班长领。”
林根是这帮人领导,按理说经过老蒋412反动行动,应该仇恨国军,但他接到了组织上联合抗日的决定,作为老组织成员,对于执行组织命令是不会打扣的,即使内心中并不愿意。
经历过多年地下斗争的他知道自己身份已经不是秘密,组织上也要求在敌后建立武装,可是经过艰苦工作刚刚发展起来的学生,就被刚到苏州的特高课鬼子特务带着昆山的鬼子、警察给端了,对于学生们的抗日游行,昆山就这么一点点大,木乡本土的人多少认识,很大程度上被警察出卖的,警察纳的投名状。
现在这帮溃兵如果能招到组织里,对以后的行动会有非常大好处,所以得尽快向组织上汇报,林根深知自己没有能力招揽这队军人,组织上得派人过来才行。
明眼人一眼看出能得到这队军人训练是由于曾南的原因,所以对这队军人又挺反感,但作为老组织成员他并没表现出来,昨天晚上已经将请示送去了淀山湖联络点,派人出去的时候姓李的排长并未为难,还给了支手电筒给他。
李远知道他要去干什么,并未阻止。
新的训练开始了。
没办法,分队训练。
林根带来的兵就让二排长上,二排长文化虽然不高,但好歹正规军出来的领导,气势就够了。二十多个人游击队有上海回来的几个年龄大点的,应该参加过工人纠察队的,都是摸过枪的,拿大刀长矛明显是农民,拿起枪倒也是有样像样,并且对步枪情有独钟,那个持枪,站姿,单腿跪姿,卧射,大半天时间,基本姿势对应相对的地形,已经七七八八的像模像样,由得二排长去显摆得瑟。
这带女兵及几个男学生只得李远亲自上阵,都是有文化的,兵们搞不定。
麻烦的是女兵这个训练,急性子会把自己气死,第一机枪扛不动,三八步枪就八斤,可是要举起来端两分钟,枪口都拄地上了,那就算了,用短枪。
跑步?200米后,走路都比她们快,倒不是真的看不起,真有时间练半年体能还是可以跟上的。
拆把毛瑟C16,最简单的,拆了装不上,机枪就算了,拆橹子复进簧又压不进去。
李远自己觉得挺简单的事可就那么的不得劲?
好呆李远有把珍藏的勃朗宁?这个就受欢迎了,曾南作为老师挺好学,李远看的清楚上次救人竟然手上拿了把橹子,姑娘家的,这枪后座力可不闹着玩的,打一个弹匣,手得酸半天,现在跟那几个男学生还在那练七九步枪,都挺认真,对男学生们来说不认真不行,毕竟差点被枪毙。
第一天练队列,下午拆枪,第二天举枪练习,这速度教的,能学会的全是些天才。
中午时分李远的勃朗宁被曾南借去了,没法子拒绝。子弹?那东西不好搞,一般不借给别人,还危险,两个满弹的弹匣在曾南手上飞舞,正练习快速换弹匣拉枪机退弹。
姑奶奶,这枪口在非战斗时任何时候不要对人,当然也不要对着自己,你对天对地都可以。
“能不能开一枪试试?”
“不行,把这几种手枪全部弄熟悉了再说。”
昨天晚上,李远让二班长带着人进城,替换杨平,在仓库带了几个箱子回来。
没有酒,李远部队只抽烟,没有人喝酒,那东西一喝上,三天两头不喝没精神,一排禁酒。
粮食还是没法解决,二十个人的口粮,六十张嘴,那不好整,林根那老滑头吃我的粮、用我的枪,算了,看在都是中国人份上,看在曾老师份上。
下午。
杨勇带着林跟那队人,背着38大盖,正在围着河边的芦苇丛里准备开辟一个大点的圈子作操场,每个人都蒙着头,芦苇叶会划伤脸,李远带着学生和那帮姑娘,开始在路上慢跑。
老百姓虽然早就发现这儿有人带枪在比划,可也没有人去告密,都是本乡本土的,何况就这帮人的气势,还没人敢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