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嚣点着头,偏头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下,问道:“馥姑娘,你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桩案子呢?”
馥姑娘愣了一下,回头,微微一笑,“怎么?商人可以仗义,杀手就不能讲情义?”
陈嚣连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馥姑娘笑了,笑容略短暂……她看着手中的黑伞,低着头看不清眼里的情绪,“你们好像都忘了一件事,张黎长得很像一个人。”
陈嚣当然没有忘,不过,平日里也不会特别在意就是了——
张黎长得很像长流公子。
馥姑娘的父亲。
馥姑娘抬眼,问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她并没有让陈嚣回答的意思,食指在伞面轻轻摩擦着,语气很是淡然,带着几分疏离,“意味着,他长得跟东方先生一模一样。”
陈嚣怔住了,也明白了——
馥姑娘以为,杀张黎的,很可能是鬼影。
或许,她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太学,也是因为张黎……
馥姑娘咬了咬唇,握紧了手中的黑伞,“我让长流公子去火凤庙的时候,记得特地去找碎玉公子在暗中看着他,为什么就从未想过,不能让张黎一个人呆着?”
陈嚣不知该如何安慰她,说一句“这不是你的错”吗?
馥姑娘又何尝不明白呢?
可是,正如他一样,就算明白,也仍旧会有悔恨。
或许,只有抓到凶手,他,馥姑娘,还有白姑娘……才能真正释怀。
……
春节,初一到初三,不早朝,女帝也难得清闲了些。
晚膳之后,女帝正跟长流公子下着棋,萧煜坐在一旁看着,给两人剥花生米。
一局终了,苓儿数着棋子,女帝捡了颗花生米,看了眼自家大儿子,眼中带着几分笑意,问道:“煜儿,今日去武靖候府了?”
萧煜点头,“是啊,给姑姑姑父拜年。”
说着,叹了口气,“小白姑姑见了我可高兴了,说战歌不在家,青丫头又忙着查案子,家里一点儿人气都没有,不好玩儿。”
女帝微微一怔,“青离在查案?”
萧煜道:“听说除夕夜就被叫走了,这两日都没回家,不过,玄衣门嘛,可不就是这样,战歌都好几年没回家过年了。”
——呃,虽然之前是在军营里。
女帝问道:“什么案子?”
萧煜挠着脑袋,略心虚的瞄了旁边的长流公子一眼,道:“母亲大人可记得,太学有个学生,长得跟长流公子很像?”
女帝瞧了他一眼……自从那次在太学,他故意让那学生在课堂站起来之后,就没敢提过这事……她问道:“那孩子怎么了?”
萧煜道:“他死了,在太学后院那栋阁楼里,被人杀死了。”
女帝听到那孩子死了,略诧异,不过,在听到阁楼的时候,却是皱了皱眉,眼神略有些冷。
长流公子也变了脸色,看去有些严肃。
半晌,女帝突然笑了,问道:“你小白姑姑让你告诉我的?”
萧煜点头,略好奇,“母亲,那阁楼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