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楚回头看了看凤凰说:“姑奶奶,你又怎么了?”“哼,还有脸问我呀,看看你那样,八辈子没有见过女人样!”凤凰气呼呼。马楚明白了,她在怪他看多了几眼许成玉。说的也是,我一个大男人,老看人家姑娘确实有点不妥。马楚赶忙道歉,说:“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呢?听你吩咐。”凤凰没理他快步朝前走去。马楚匆匆向彭掌柜道别,赶紧追上凤凰。搭讪着:“我知错了,以后保证不犯同样的错误。再说世界上哪有人比凤凰更美丽的姑娘呢?”“油嘴滑舌,油腔滑调,油里油气,三油浪子一个。”“哪有什么油里油气?”“我说有就有,以前没有,现在不就有了啊?”“不愧为我的好师姐,就是见识不凡。佩服啊佩服。”马楚死命讨好,总算让凤凰消除点火气。
“前面有个戏院,那罚你陪我去看戏。”“是。”马楚自然应允。两人进了戏院,见楼上包间已有人,大厅二十多桌席只有偏远处有两桌空着,便径直过去坐下。戏台上正唱演的是《木兰从军》,凤凰轻轻说:“今天还赶巧了,我最爱这出戏。”她知道马楚是门外汉,便边看边讲解给他听。
戏看看至高潮直接,众人正看得入迷时,外面闯进一群人。为首的是一精干汉子,带着一伙劲装装束的人。旁边一人喊道:“三湘门把戏院包场,闲人全部出去。”说完一挥手,那伙人便冲上来,把看客直接外赶。顷刻间,大厅里就剩下马楚和凤凰端坐不动。有两人冲到面前喝到:“没长耳朵吗?还不快滚!要爷爷动手吗?”马楚和凤凰腾地站起,马楚仔细一看,笑了:“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潭州四英啊,好威风嘛!”
走过来的是刘虎和刘猛,那日他们被周文香一剑镇住,就转身而跑,故而没有见到马楚,马楚却见过他们。“没想到你小子还知道爷爷称号,看这点,就不处理了你们了,赶快出去。”刘虎见有人叫出自己的外号,不免有点得意。“师哥,什么潭州四英,我怎不知?”凤凰不解,自己身在潭州都不知道,这个深山蜗居的却认识,疑惑的望了马楚一眼。马楚说:“大师姐,你有所不知,他们就是当然吉祥、如意爷爷雇请的保镖,结果在路上被一姑娘一招制住。抛弃雇主而逃的英雄好汉——潭州四英。”马楚见他们粗暴嚣张,极为动怒,便出言讥讽。
“小子,找死!”那刘虎被人揭短,顿时恼怒。一拳朝马楚打来,同时刘猛也攻向凤凰。马楚手掌一张,一迎便抓住刘虎的拳头,使劲一捏,刘虎顿时嗷嗷直叫。那边凤凰手腕一翻,已扣住刘猛手腕,凤凰顺势一扭,迅疾一踢,刘猛便转身栽倒在地。那中年男人大惊,见马楚他们如此了得,心思急转,起来招纳之意。便走过来说:“下人不知道礼数,行为鲁莽,请见谅。”马楚见对方服软,也不想多事,看了凤凰一眼,便一同松手放开他们。
“你们也是不懂规矩,就只两个人,有什么问题。退下。”那人冲刘虎俩喝道。“是,堂主。”刘虎乖乖退开。那人又对马楚说:“兄弟白路,只因爱看戏,又不想人多嘴杂,才想包场。让你们误会了。请教怎样称呼?”“在下马楚。”马楚回答。白路正要继续说话。此时咚咚两声,自楼上摔下两人。
循声望去,原来是四英中的另外两个冲上楼,欲赶走包间客人。刚到门口便被守候的四条大汉一把丢了下来。楼高约一丈余,只见两英横躺在地上呻吟,看样子伤得不轻。抬头上看,那包间里坐着一袭紫衣的极为美艳小姐,但她精致如画的芳容上却看不出一丝丝表情,恰如秋水又似冰霜。那身淡紫色的衣服更增添了几分冷傲。右边站立一魁梧中年男人,左边站立两个漂亮女婢。那小姐起身,淡然的说:“真扫兴,来了群苍蝇,我们回去,不看了。”旁边的人都躬身回答:“是。”门口四条大汉当先走下来,挡在前面的人纷纷让开,一行人下楼而来。
白路暗自心惊,对方两个看门的举手就把两英给收拾了,足见实力不凡。可当着这样多人,又不能不问。白路只好拦住他们的去路,沉声道:“伤了人,就想一走了之吗?哼,没那样便宜!”“你要怎样?”那魁梧男人发话。“自然要讨个公道。”白路狠狠地说。那女子淡淡的说道:“禽兽还知道公道?真是奇闻。高前,刚才是你丢下的猪头,你就再交代一下。”“遵命。”
那四个汉子中走出一人,对白路说:“公道来了。”一拳挥来,白路伸手格住,右掌顺势击出,两人立马纠缠一起。没几回合,毕竟白路棋高一着,抓住高前一个破绽,双掌一推,高前站立不住,直朝后退去。刚好退到马楚旁边,马楚不忍见他撞墙受伤,便伸手一抓一带,卸掉了白路掌力。高前站稳脚跟,脸色苍白,忙对马楚说:“多谢援手。”
此时白路已经和那魁梧男子交上手,三两招后,马楚看出那男子明显功力高出白路一筹。白路一招使老,那魁梧男子立马乘隙而入,一掌拍在了白路肩膀,白路连退几步,脸色铁青。眼见得肩膀已然受创。“识相的话,赔赏完戏院班主的损失,马上滚。”魁梧男子喝道。“白路,回去告诉你们的黄门主,要循规蹈矩,最好不要有非分之想,也不要有什么不良行为。”那紫衣姑娘缓缓而说,虽然声音不大,但自有一番威严。“你到底是什么人?知道我们黄门主?”白路大惊。“你回去问你的门主,鉴于目前你们还没什么过份之事,今天放你们一马,下次再胡作非为,那也只好严惩不贷了。”
“白某今日认栽,不过三湘门不会就此罢手。马公子改日再会,我们走。”白路朝马楚打个招呼,又丢便带人狼狈而去。马楚也不出声,只是客气的拱了拱手。他想自己才到潭州还是少和人结怨为好,刚才刘虎叫他堂主,想必上面还有高手。三湘门的人走后,那紫衣姑娘一个示意眼神,边上的婢女走到了马楚面前:“多谢公子仗义援手,不过还请和那些人慎重交往。婢子玲珑,请教公子大名?”马楚回答道:“姑娘多礼了,在下马楚……”
马楚话还没说完,“玲珑回来,我们回去。”那紫衣姑娘叫了声,便转身朝门外而行。玲珑满脸歉意点了点头,跟随而去。马楚愕然,不明所以。“哼,目中无人!”凤凰说。马楚忙问:“这人你认识?”“公子,那是高丹郡主。”戏班班主过来说。“郡主?”“公子看来是外地人,潭州只有一位郡主,潭州节度使、安湘候高怀亮的女儿高丹。”“哦,那她刚才怎么那样行为奇怪,难以理解。”“公子,有所不知,这位郡主常来我们这里看戏,就比较熟悉了。她身边婢女玲珑,就是刚才和你说话的,曾经告诫过我们尽量不要在郡主面前提及马字,再则她的身份别人也没多少人知晓。如果那个白路知道是高丹郡主,借他十个胆也不敢放肆。你又偏偏姓马,范了郡主大忌,才会如此。”马楚心想,难怪如此行径,身份高贵,连忌讳也奇特。
自看到高丹郡主出现后,凤凰一直没怎样说话,此时插话说:“戏又看不成,回去算了。”意趣索然的朝门口而去。马楚小心跟着,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敢多嘴。原来凤凰曾经和母亲去侯爷府拜见过这位郡主,这个郡主眼高于顶,对李夫人和凤凰态度倨傲,没把凤凰母女的施礼当一会事,凤凰一直耿耿于怀,对这位郡主没好印象。没几步路,凤凰叹口气说:“没想到你还真是个灾星,我在潭州生活二十年,出门从没遇到过什么事,跟你一趟,什么怪事都出来了。害的我吃没吃好,玩没玩好。”“没事了,明天再出来,肯定不会再有那样巧合的事。我好好陪你再看看戏。”“那一言为定,你去和爷爷说。”“是,大师姐”马楚鞠躬施礼,凤凰总算眯嘴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