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严同方和陈老三率先走上前,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打起来,手上如影,腿如风,看的人眼花缭乱,并且双方都没有多少保留,有好几次严同方的拳头差点就打在陈老三面门之上,那沙包大的拳头要是打实了,陈老三非得受伤不可,胆子小的流民甚至不由得闭上了双眼。
可是等这些人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担心的一幕并没有发生,陈老三轻易地化解了严同方的攻击,并渐渐转守为攻。
陈老三的拳法明显比严同方要熟练得多,此时手脚齐出,严同方显得难以应对,没过多久,被一肘子击中胸口,向后退一步,又被陈老三左手抓住胳膊向后一拉,同时脚下使绊将严同方摔倒在地,右手乘胜追击,卡在严同方的脖子上,若真是在战场上,接下来便是捏碎喉管,取其性命!
将严同方拉起来,两人各后退两步,相互抱拳行礼,回到各自行伍的右边,接下来站在方阵第一排的士兵上前,捉对厮杀之后,也如同这两人退后抱拳行礼,然后站到一旁,等到所有士兵演练完毕,那些流民是彻底看呆了,不少人额头上冒着冷汗,暗自庆幸昨天晚上没打起来,否则自己身边这些人,还真未必够这些官兵打的。
李越信步走到流民面前,笑着问:“大家也看到了,这些士兵强不强?”
“强!”祝刚带头,其余流民一起喊道,李越点点头:“所以你们可以放心,有我在,那些山贼绝对不是难题,我昨天抓到几个拦路的土匪,从他们口中得知,往东三十二里的树林子里,有一个两百人的土匪聚集地。”
“啊,这么近?”一听到这话,那些流民顿时有些打退堂鼓,但是李越又说:“营地里面有大量的粮食和银子,还有十几匹马,以及少数猪牛!”
粮食,银子,猪牛……听到这些词,流民们眼中的恐惧渐渐被贪婪的绿光所替代,有些人按耐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有吃的,那大人快带我们去吧,乡亲们,有大人带头,而且我们人数也比他们多,绝对没问题!打赢我们就能够吃一顿饱饭了!”
饱饭,多么奢侈的一个词,顿时流民之中也开始嘈杂起来,不过李越却双手摊开向下按了按:“乡亲们听我说,虽然这些土匪可恨,而且粮食也十分诱人,但是你们还不具备战斗的能力,如果我现在让你们去,那就等于谋杀,因为你们之中很多人都会死,而且死得很惨。”
说到死亡这些人又冷静下来,他们只想吃一顿饱,但是并不想自己死,也不想站在自己身边的乡亲死。
看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李越才继续说:“我为你们安排了为期十天的训练,经过了训练之后,你们才能和那些土匪交战并取得胜利,都记住,我们不仅要抢到粮食,我们还要胜利,要歼灭那些土匪,不让他们再祸害任何一个人,我们还要活着,每个人都活着回来吃这顿饱饭!”
经过了一连串的心理战,这些流民自己没有注意到,但是李越能看出来,他们眼中的浮躁,恐惧和懵懂已经被洗去了一些,而脸上多了一种名为坚毅的表情,他们不是昨天那群贪生怕死的猪,也不是今天早上那群对前路一无所知,懊悔昨日答应太快的懦夫,更不是稍微用利益一诱惑,就连命都不要的莽夫。
李越嘴角挂着笑意,终于可以说在真正意义上松了一口气,这些人在一路的绝望中所磨灭的血性,终于在这一刻才算是真正地找回来了,他不由得咧嘴笑了笑,将剩下训练的事宜交给手下的士兵。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李越,都不会知道他们接下来真正要面临的事情,更不会知道他们所追随的人,将会带领着他们,彻底改变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