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荒一怔道:“你的意思是说,当时如果换了你宇文兄,也照样办得到?”
“不一定。
“不一定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只是说对方这种能力,参以当时之情况,应该可以理解。”
“哦?”
“更深人静时,从脚步声上分辨男女,并不十分困难至于掳人的方式则更好解释。”
“哦!”
“走路既是两个人的脚步声,便证明被掳着未被点上穴道,押解一名尚能行走的女犯人,方式并不多,除了反扣手腕,便是搂肩挟持,就是凭猜测了也有二分之一的机会,更说不定这本是四号破浪一向拿人的习惯”
石荒轻轻一啊,不禁露出钦佩之色道:“还是你宇文兄行!小弟当时没有想透其中的道理,可着实给唬住了,几乎连大气也不敢多喘一口。”
他说到这里,像想起什么似的,忽又接着道:“噢,对了,我还忘了告诉你另外一件怪事。”
“还有什么怪事?”
“那厮的声音。”
“声音怎么样?”
“起先那厮的声音又尖又细,像个多病的女人,后来破浪四号进了屋子,我蹑足凑上前去,那厮声音一变竟又成了一名听来中气极足的男人,不知道一个人的声音,何以会如此变化不定。”
宇文不弃脸色微微一变道:“你没有听差错?先后真是同一个人?”
石荒没有留意到宇文不弃神情上的变化,认真地道:“当然不会听错。当时屋子里全部只有三个人,除了俪娘和破浪四号,便是天狼会主。四号破浪先后称呼相同,便是明证。”
宇文不弃深深吸了口气,深吸吐出,隔了片刻才道:“这就有点麻烦了。”
石荒这才发现宇文不弃神态有异,不禁暗吃一惊。
因为他知道宇文不弃不是一个容易皱眉头的人。
如果连宇文不弃也认为事情有点棘手,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自是不问可知。
宇文不弃低声道:“薛兄可曾听人提过一种叫熬血炼髓的邪门玄功?”
石荒摇摇头。
宇文不弃接着道:“如今我敢说天狼会主练的便是这种玄功。”
石荒道:“何以见得?”
宇文不弃道:“我是从你说他声音变化不定上想到的,因为只有炼这种玄功的人,才有这种现象发生。”
石荒道:“这种玄功练成之后,它的长处在什么地方?”
宇文不弃道:“童颜常驻,百毒不侵。”
石荒道:“一般拳脚兵刃,更奈何不了他?”
宇文不弃点头道:“正是如此。这种玄功,大致说来,跟金钟罩布衫一类气功相近,但威力却不可以道里计。”
石荒眼中忽然微微一亮道:“这种畜功既跟金钟罩布衫一类气功相近,是不是也有些功力不到的气眼或气穴?”
宇文不弃道:“有。”
他苦笑了一下,又道:“就是有,又怎样?这种气眼或气穴乃练功者个人的重大秘密,即令父母妻子,照例也不泄露,你难道还想找出该一部位加以攻击?”
石荒嗒然无语,只好也跟着叹了口气。
宇文不弃思索了片刻,毅然接着道:“万事莫若救人急!不论这天狼会主有多厉害,我们也不能放着俪娘姑娘不管。来,我们分别从两边院墙上翻进去,你只须指出藏人的那间屋子,便可隐身于一旁,非至万不得已之时,最好不要露面,天狼会主,由我来想方法去对付!”
石荒缓缓摇头道:“用这种方法,绝对救不了人。”
宇文不弃道:“为什么?”
石荒道:“天狼会主居住的那间屋子门户可以自动启闭,显受机关所操纵,说不定屋内还有秘密地道,这种房子的墙壁,必坚固异常,他不理我们,我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就算我们能破门而入,对方也不难从秘密通路中悄然逸去。”
宇文不弃点点头,双眉不禁再度微微皱起。
这种情形,是可以想象得到的。
天狼会主为了保持行踪隐秘,以及修炼熬血炼髓玄功,其居住之处,自然不会像普通民宅那样随便容人出入。
可是,如今已势成虎骑,他难道能因为敌人居处设有机关布置,就放弃救人的打算?
石荒道:“现在也许只有一个办法。”
宇文不弃抬起眼光道:“什么办法?”
石荒道:“先设法找出那间通往外边的秘密出口。”
宇文不弃道:“从地道中摸进去?”
石荒道:“这样至少可以先把对方的退路堵住。”
宇文不弃摇了摇头,说道:“这法子更是行不通。”
石荒道:“为何行不通?”
宇文不弃道:“你应该知道,这是一条小巷子,它的前后左右,不是商家,便是住户,如果出口在另一户人家屋内,你能把附近几十户人家,一家家叫开了门,入内搜查?”
石荒无可奈何地双手一摊道:“否则怎么办?”
宇文不弃沉吟道:“办法总会有的。”
他忽然抬头,注目接着道:“当你最后离开之际,天狼会主对待俪娘!”娘的态度如何?”
石荒道:“态度尚称缓和,从俪娘姑娘回话的声音听来,好像始终没有受到伤害。”
宇文不弃道:“天狼会主问的些什么?”
石荒微微皱了一下届道:“提起这个,可说又是一件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