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院子里三个人杀成一团,竟是天机道人在以一敌二,独力奋战萧泉和黑煞手马文雄!
这一连串意外之变,不仅天狼会主为之错愕不已,显然亦为钩吻花所始料不及。
不过,这些变化虽然使整个局面改观,但似乎并未影响这女人对全盘行事计划的信心。
这女人如今脸上依然浮着笑意。
她如今袖手一旁,含笑望着杀得难分难解的三位天狼长老,神态闲得就像在欣赏一台大戏。
这女人的一身功力,绝不可能强过天狼会主而她原来预计以五名天狼长老围攻天狼会主的如意算盘,也因天机道人及回天郎中抗不受命,成为泡影。如今这女人推一可以信赖的帮手,就只剩下一个金n无敌。
而天狼会主这边,除了拥有北斗七星剑郭申这员猛将之外,尚有身手不俗的三号四号两名破浪在,这女人凭什么还能摆出这样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气?难道这女人还有别的花样?
天机道人的一柄金丝拂尘虽然颇具威力,但由于两名对手均是辈分相当字号人物,不仅占不了上风,而且战来甚是吃力。
多亏萧泉和黑煞手全是徒手应战,故尚能暂时保持不败之局。这种相持不下的缠斗状态,就像天秤的两边,各放了一组分量相近的砝码。如果不受外力干扰,它尽管微微摇摆,却能持续很久:但如有风吹草动,它的某一边,无疑就会立即翘起或沉下。
如今在场的人,任何人都有这种影响力。任何人都能凭举手之劳,破坏这种均势。
敌我双方,究竟哪一边的人,会先沉不住气呢?
大家马上就看到了这个沉不住气的人。第一个沉不住气的人是北斗七星剑郭申。
北斗七星剑见三人一时胜负难分,忍不住悄悄拢去天狼会主身旁道:“这是最有利的一刻,机会不容错过,请会主快收拾姓尚的,钩吻花可交由段某人对付。”
天狼会主稍稍沉吟了一下道:“最好对调一下,少侠的一口刀,去对付姓尚的金n,钩吻花这女人很少使用兵刃,就由谢某人捡个便宜。”
钩吻花会比金n无敌好对付?这当然只是天狼会主的一种客气话。
郭申道:“这样也好。”
北斗七星剑不尚虚伪,也不爱乱出风头,他知道天狼会主是一片好意,他承情领受。这是共同的祸福所系,谁接战谁,都是一样,他只望早些泄出心中恶气。
所以,他应过一声好立即拔出那把北斗七星剑,望着金n无敌所在的风雨亭,大步昂然走去。
金n无敌,今天遇上北斗七星剑,他那根战绩辉煌的金n,是不是还能保持不败的纪录呢?
这一边,天狼会主接着也以从容不迫的步伐,缓缓走向西厢阶前的钩吻花。
钩吻花笑容一敛,眼光中登时露出警戒之色,同时慢慢移步后退。直到天狼会主先于两丈开外站定,她才跟着站立下来。
天狼会主静静地注目道:“老剑帅在世之日,你以本会为避难所,如今老剑帅尸骨未寒,你的狂态就暴露出来了,你是不是以为普天下将绝不会再有第二个剑帅出现?”
钩吻花轻轻嘿了一声,没有开口。瞧那桀傲不逊的神气,她似乎有句话想说而没有说出来:就算老剑帅死而复生,他老鬼又能拿我钩吻花奶奶怎样?
天狼会主缓缓接着道:“当年,你要求人会时,你说你已洗面革心,立意重新做人,如今虽证实那纯属一派谎言,但本会主并不以此责怪于你,因为那要怪也只能怪本会主欠缺知人之明。”
钩吻花仍然一声不响,一双明亮的眸子,则在滴溜溜地转个不停。这表示她根本就不在乎天狼会主这番数说,而正在盘算着一些别的念头。
天狼会主稍稍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现在,本会主只想问你一句话:你我之修为,彼此应该都很清楚,你将拿什么抵敌本会主的血印七式?”
钩吻花眼珠一转,忽然又露出了笑容道:“你是不是真的要我回答这个问题?”
天狼会主点头道:“是的。”
钩吻花笑着道:“好,我回答你:本姑奶奶摄魂大有进境,不但不在乎你的血印七式,甚至用不着交手就能叫你倒下去!”
这种话能叫人相信吗?这种话应该只有疯子才说得出来。
说给白痴听。因为这种话只有白痴才会相信。
天狼会主不是白痴,钩吻花也不是疯子。所以,钩吻花说这种话的用意只有两种:如不是为了拖延时间,就是一定是想借此激怒天狼会主!所谓“摄魂”,无非是借形象或幻觉,诱导敌人神智迷乱,失去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