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更暗了,雪花却愈飞愈紧,地上铺雪怕已有尺多深了,远远走来一个老态龙钟的影子,那老人举步维艰地在雪地上撑着,皮袍子上白白的一层,左手提着一个酒壶,壶盖虽盖得紧紧的,但一阵阵醇冽的酒香味仍从壶嘴中透了出来。老人足过的地方,留下一个个深深的足印,但寻即又被落雪掩盖住了。
这一招使的是峨嵋掌法中的“如来金印”,一承一拍,左手承接来势,右手拍出,采取攻势但这种招势,只能用放功力相等的人,你攻来的我接住,同时以攻还攻,我也还击你一掌,如果对方功力比你高出甚多,你用两只手都未必接得下来,何况只用一只手,而另一只手还要分出一半力道还击过去,岂非太不自量力了?
“当今之世,江湖道上的竞争日甚一日,任何一方的局面,皆有人伺机并吞、扩展,所以创业固然难,守成更为不易。青龙帮的实力虽然相当雄厚,上起夷陵州,下迄太平府,但并不能有效地控制,群豪环伺,随时都有人乘机蚕食、分割。假使与太极堂兵戎相见,死伤在所难免,很可能动摇根基,诱使第三者乘虚而入,后果不问可知。因此,太极堂可能已看出我们的弱点,不断制造纠纷,打击我们的声望,削弱我们的实力,此消被长,早晚会并吞我们的基业假使我们不断忍让,仍会产生同样的结果。”
一想不对,山里人饲养牲畜,圈栏必在屋旁,而且非常坚固,同时以展红绫的身手,宰只狼是轻而易举的事,不会任其一再骚扰他是在山里习艺长大的,虽末踏遍每一个地方,但对山区的情况并不陌生。
立觉一股澎湃而柔和的气流,流通全身,与吞食丹升药后起的热力渐渐相合,遍游周身各穴脉,气运三十六周天,只觉那股力道愈来愈大,愈流愈顺,最后合为一股奇大无比的气流向任督二脉冲去,轰的一阵耳鸣心跳,全身立似轻飘飘起来,舒畅无比,自己赶紧用心法,缓缓指引着气流,收入经脉
只觉一股强劲无比的劲气迎面卷来,撞得他立足不稳,脚下踉跄,一连退出了七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砰”的一声,黄尘激起老高,雾似的把他整个人宠罩了起来,他经验老到,怕宇文不弃趁机会偷袭,想来个大翻身躲开,奈何胸中血气翻腾,身子重逾千斤,一时竟动弹不了,他不由为之大骇。
哪知郭正义内劲深厚得很,宇文不弃的剑气刺入他的右手袖袍竟似刺人一段极厚的朽木之中,宇文不弃暗叫一声不妙,腕中劲道一发,郭正义的衣袖竟也突然化柔为刚,柔软的布袖立刻挺直如棍,而宇文不弃剑尖竟然如碰金属,发出叮叮咚咚的跳动之声
点点头,他方才和缎袍老婆婆对了两掌,学来的经验,只要自己吸一口气,就会把体内的真气一起朝手臂涌了上来,涌向手掌,透掌而出,这回青衣妇人一再叮嘱要缓缓运气,他知道这是替白发老妇打通经络,大意不得但他并没有这种经验,这一吸气,一股汹涌的内劲,果然又很快涌了上来,朝手臂,掌心涌了出去。
他脸上一片愁容,话说得诚恳:“令兄王建这次应朋友的敦请,到南飞干一份差事,没想到遭到如此可哀的变故,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两位还请节哀才是。本来,我这次也打算下南京的,暂时有事抽不开身,所未能成行。据我所知,令兄因为手头并不宽裕,所以乘的后舱,但不知还有谁和他同行的?”
洞径时宽时窄,而且颇多曲折,进去没多深,发现了一具尸体,观察之下,证明是个男的,他又继续前行,好不容易看到了线线天光,是从藤萝里透进来的,他用手扒开掩住洞口的藤萝现身出去。洞外是野草疏林。
宇文不弃冷哼了一声,身形暴动,刹时变出了四五个人影,单掌一扬,立时卷出一股阴柔的气劲,将善法刀势阻得微微一窒,另一掌疾探,五指连弹之下,二缕劲风,闪电也似,直奔善法双眼,同时闪身至善法身后,反手劈出两道如利刃般的劲风,身形斜起,左脚疾蹬对方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