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展红绫那么个脾气,眼看就要三不管的发火,两眼一看宇文不弃,她居然没脾气了,火儿也熄了。道:“宇文不弃,不要怕,也不要管那么多,我认为你们有理,你们就是有理,到哪儿我都会为你们说话。”她坐了下去,她这一桌,附近的好几张桌,无不为之侧目,无不为之低声议论,那位郭正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慕容廉明道:“其实,这种灵药专克天下各种蛇毒,只消数滴,便已足够,我瞧那日展红绫可能是一时情急,用口去吸宇文不弃手指上的伤口,后来自己知道中毒,但强忍着,她怕血果汁不够,如果我们发觉她中毒,分一半给她服用,也许会耽误了宇文不弃的病势,唉!这孩子对宇文不弃一往情深,竟舍命救他。”
一品楼在玉山城中,可是首屈一指的大酒楼,一排五问,楼字高敞,装演得富丽堂皇,入夜之后,每一根抱柱上都点燃起琉璃宫灯,把借大一座酒楼,照耀通明,点缀得更见金碧辉煌。
五间敞厅正中间的一间,墙壁上还悬挂着一幅福禄寿三星,和一付长联,这正中间的一席,平日都是给办喜庆的人家预先定了的,今晚这一席,却由郭正义作东。
“算啦!省省吧!”郭正义的声音突地变得有气无力:“宇文不弃是人不是玩具,谁争赢了就属于谁,你两个犯不着你死我活,到头来说不定是一场空,有本领就用文的,我郭正义活了这大把年纪还不曾听说有女人用刀子讨男人欢心的。”
两人因衣着华丽,姿态更为高贵逸雅,这家大店的跑堂眼底下可最尖,也最势利,见两个高贵的客人进店,丝毫不敢怠慢,立刻迎往楼上雅座。
两人见楼上布置得清洁雅致,中间一个大厅,虽已摆上二十余张桌子,仍显得十分宽敞。四壁挂的全是名人字画,在西侧一排全是用水湖色之绣屏隔成的小间。
厅里落了座,展红绫倒上香茗,捧上了精美点心,春风解冻,展红绫脸上的笑容,驱散了不少沉闷。妹妹展如烟毕竟年轻,毕竟心里藏不住事儿,也从不藏事儿,她原就没什么沉闷,她所以沉闷,只是受了感染,不敢说话而已。
郭正义哭着道:“我父亲命丧歹徒之暗算,真是如雷轰顶,我渴望着再过几年,便可看见爹娘亲爱的面容,可是我的希望粉碎了,代替的是复仇的怒火,慕容廉明是爹的师兄,他告知爹的仇人是谁,并尽力教我武艺,他常自叹天资太差,学艺不精,惟恐耽误我的前途,他只教我本门基本功夫,可是大娘有一天突然拿出了一本册子,交给慕容廉明,他一看之下,大为惊奇,便教我照着书上所写去练,他自己在旁指点。他说那是我父亲他们三师兄弟中武艺最高强的,一生武学的结晶,我日夜练功,来打发的日子。”
一个是五十开外同字脸,皮肤白皙的慕容廉明,唇上蓄着字胡子,身穿古铜色团花长袍,看去十分气概,只是生着一只鹰钩鼻,目光也深沉而冷,使人一看便知是个城府极深的人。他身后紧随着四人,有高有矮,年龄都在四五旬之间,从衣着上看,每一个人的身份,都似乎不低。
剑与袖接触的方向是平行的,袖根本不可能与剑锋相交接触,除非是在行将接触的刹那间,剑锋恰好扭转,从直点改变为斜拂。如果是扭转斜拂,这表示宇文不弃的剑临时改变目标,也就表示郭正义能逃出剑下,并不是幸运,而是宇文不弃无意伤人,有充裕的时间改变剑势更易目标。
宇文不弃并没被迷昏,在赤山岩土室里,对方密集发射的黄色吹箭,不是见血封喉的毒箭,只是一种迷箭,在他身上不会发生作用,但他为了要达到目的,假装与慕容廉明一同倒地。
接着,他被后来出现的蒙面人点上了穴道,然后就被带离,独门手法制穴,他很费了一番功夫才冲开。
那大汉经宇文不弃成功力的阴柔气劲,正正在印在胸上,心脏震得支离破碎,这种柔劲是如此阴狠,虽然体内被蚀浸得全光了,表面上却一点也看不出什么。
慕容廉明低头看那大汉,只见他面白如纸,七孔汩汩渗出血水,同时又感到他体轻如棉,控手一触,胸前骨骼竟全震碎了。心头不由大惊,面色大变。
当然,以宇文不弃的一身修为,只不愿让他们碰上,那是容易得很,只施展上乘身法,快一点,就算从他们跟前过,他们也只能看见一缕轻烟飘过,顶多,只觉得有一阵疾风吹了过去回到了天下镖局,也没让二姑娘展如烟,自不能敲门惊扰人,也懒得伸手掌贴在门缝上,以内力吸挪门闩,他翻了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