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四只脚一起端立在毒液所布的圈圈上面。碧玉断肠之毒天下无双,毒性之烈,使得两人脚上的鞋立刻破烂而沾到脚上,慕容廉明陡然醒悟,他们已知中了对方的毒,由于不麻不痒的感觉,知道这毒性非浅,他们连检验毒伤的工夫都没有,立刻盘膝动用内功,那本梦寐以求的“毒经”,只差两寸便落入手中,仍然静静地落在地上,海风吹拂过,翻开封面又落下,发出“猎猎”的轻响。
傍晚时分,慕容廉明和展如烟二人就在前面的酒楼上出现,他们坐的位子,正好是靠近十字路口的一面,临窗下眺,不但对面招商老店门口的情形可以一目了然,大街上行人往来,也可以数得清清楚楚,就是对面招商客店前进的酒楼,也隔街了望,两家酒楼跑堂的呼叫,都是互相呼应,此起彼落。
“由于他是条汉子,所以老朽愿意在这里等他的回音。”慕容廉明加以补充道:“老朽相信他是个守信的人。人的一生,能有几个二十年?再不了断这场恩怨,也许再也没有机会了,大家都是来日不多的人啦!呵呵!如果你不嫌麻烦,我可以在黄鹤楼前江湖人注目的地方,请来许多朋友,将宇内第一高手的荣衔公开奉让。”
“展大小姐,我说句老实话,如果他不死而你想亲自报仇恐怕不行,你绝不是他的对手,光是毒,你就应付不了现在我建议你,回有去把实情告诉令尊他们,你的为人他们知道,一定会相信你,万不成,我可以出面作证,你已经没有理由在外面游荡,郭正义只是一个秘密门户中的三流角色,你落单很危险。”
他一声长啸,晃身处,如一缕轻烟,朝众人飞射而去,趋近方看清,原来是一群僧俗皆有的大杂会,为首数人,是一年约古稀,面色红润,身材高大的灰衣僧人,另一乃是面貌清瞿,身材修长的青衣老者,风度洒脱,飘然有出尘之态。另二人均为全真,年约五旬,一个面颊瘦,双目如鹰,一副强悍精时之色,另一眉目清秀,只可惜有一副狂傲不驯之色。
郭正义他清晰的感觉出,宇文不弃这一“剑”已经封住了他的攻势,尽管他这一“剑”威力笼罩十丈方圆,但是不管是哪个方位,哪个角度,都逃不出部怀那一“剑”的封架,宇文不弃看似平淡无奇的那一“剑”,简直滴水难进。郭正义心头震动,沉腕收“剑”:“没想到你用起剑来也不错!”
晨风吹来一股咸湿而略带腥味的海的气息,出港的船舶上,梢公们吆喝之声此起彼落,不绝于耳。自古就是东南沿海的大港,最近由于港口水浅及泉州的兴起,已逐渐显得不及以前繁荣了,当年意大利人马哥勃洛在元朝做官,回国后所撰的“东方见闻录”中曾夸宁波日集云帆千余,为世界第一大港,这话虽然有点过分,但宁波却是当时水运的大站。
这时天已经大亮,也正是旅客们纷纷离店上路的时候,从招商客店里走出来的人,有一行廿几人挂着镖局旗子的镖车,也有装着丝绸的骡车,也有茶商装运茶叶的大竹篓,连人带货,一批又一批,也有单身旅客和携家带眷雇了马车的,形形色色,涌向大街又慢慢的在大街上消失,兀自不见九天熏者等四人离店。
“在下不但要这样做,而且坚持这样做。”慕容廉明不介意对方的威胁态度道:“在下不是贪生怕死,有始无终的人,以在下的身份地位声望,也不允许做这种下三滥的勾当。阁下可以回去告诉你们的同道,告诉柏大空,在下在与宇文不弃面对面交涉之前,不与任何人谈有辱声誉的条件。你们的一切作为,在下也不加过问,也无权过问在下说得够明白吗?”
宇文不弃仔细观察妇人走路的姿态,压根就是练过下的,可是又没理由逼问人家,想了想,动身上路。
走了一程,心里老是撇不下那股好奇之念,一个乡下妇人半夜里来上不相干的野坟,完全地不合情理,而死的又都不是寻常人,愈想愈觉不对,于是他岔入野地,绕个大弯折回埋人之处不远的野林里,一心要看个究竟。
前面宇文不弃蓦然清笑一声,弃满不屑又挪揄的味道。郭正义、慕容廉明二人不由心中一震,不知宇文不弃为何而笑,如是无意倒罢了,如是有意则太可怕了。因二人谈时声音很而且宇文不弃又是前奔,声音是后传,如何能听到,除非他练成天耳通一类的功夫,但他们一想不可能,此类武功,必须要一甲子苦修才行,对方仅为一廿左右毛头小伙,就算他由娘胎练起,也不可能达到。
任谁都知道,任谁也看得出,这是关系重大的一击,前面的无数相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