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不弃冷哼一声,双掌交叉推出。立刻,山崩地裂般一声大震,满场风沙轰舞,一股股被二团大力一迫,而产生的旋涡呼啸,带着细砂碎石,枯枝败叶朝四处驰去。
站得较近的人。均被震得耳鸣心跳,迎面风沙击在脸上隐隐生疼。风息沙定,只见二人仍站在原地。
宇文不弃沉默了一下,道:“我并不在乎姑娘会对我怎么样,因为进过一趟大内之后,我就要走了,也永远不会再到京城这个地方来了。在这个地方,我收获不少,但是失去的也很多,我并不在乎多增添一桩。只是我不愿意任何人为我在心里种下这么深的仇恨,如果我告诉姑娘,这几件事都不能怪我,姑娘一定不会相信,甚至听不下去。”
展如烟道:“你这句话算是说对了。”
原来,慕容廉明自泰山大会受挫之后,心灰意懒,雄心消沉,但他心机甚深,心中知道自己结下的强仇,非取自己性命而后心甘,是以不是一隐可了的情形。
他深知以自己自为一派掌门,名头又是如此大,一旦对方登门索战,自己决不可能避而不战,是以,他为自己生命打算,决心闭关苦练。大凡像他这等高手,想能百尺竿头再进一步,那必须要得到些什么武学密笈之类,照着参悟。
宇文不弃忽见右首一条山径上,走出一个身穿青布衣裤的小女孩来,那女孩不过十二三岁,梳着两条乌油油的辫子,一张小圆脸生得白里透红,看模样绝不会是山中人家的孩子。
慕容廉明正在打量着她,那女孩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也正好在打量着慕容廉明。
如意算盘打错了一档,郭正义的神奇剑虹连闪两次,透吞吐,随即挟雷霆万钧之威,斜锲入百残管独急攻而来的铁骨扇影内,无可抗拒的剑气骤然进爆,传出可怖的撕裂怪响。
响起一声娇叱,剑虹贯入第三个冲来的中年人小腹,展红绫的身影似流光,如逸电,到了第四个人身旁。
如果依天道循环之理,物极必反,盛极必衰,也未免太短暂、真正立稳不过二十寒暑,差不多可以说是直起暴落。
谁能有这份能耐架走郭正义?嫌疑最大的便是胡十四,因为他在堡中多次出现,虽然他的表现是善意,而且自承是郭正义生平第好友,但无从证实,首行他的人和身份便是一个谜,江湖上这鬼蜮事例不胜枚举。
本人又精医理,轻伤二十五位不一会已包扎治疗停当,另三人因伤在要害,毒气已攻入心腑,眼看已不成了,宇文不弃犹豫了一阵,才毅然由怀中掏出一精致小瓶,由其内倒出三颗其红如火的药丸,塞往三人口中,自己盘膝坐在一旁,伸手贴在伤者“百会穴”上,缓缓将一股真气朝内渡去,因三人均已命在旦夕,气若游丝,为争取时间,宇文不弃只有大损原气,将真气截断在伤者体内。
宇文不弃道:“展姑娘太高看我了,我无德无能,我担不起这个重责大任,老人家也没有把这个重责大任交付给我。老人家认为,刺杀一个并没有多大用处,在这一个成功者之后,还有无数个成功者,我要是有意行刺,再有十个成功者,也早死在我刻下了,再说,这一趟进大内,要是为了行刺,我也就不会提着剑这么一路走来了。”
突然,道路右边一间平屋的竹扉“呀”然打开,走出一个年约古稀的老人。但见他白髯飘飘,头发几乎落得光秃,脸上皱纹密布,显得异常苍老,但举手投足之间,却流露出一股令人心折的威武。
老人家仿佛是听到有人奔近,开了竹扉,便向路头方向眺望过去,果然,在薄薄的雾气中,出现两个人影,好快的脚程,不消几程,已然接近。
宇文不弃还是身形闪动,逆风而进,慕容廉明这九掌当然发有先后,他就在九记掌风的缝隙,有如穿花蝴蝶一般,一个人有时左侧,有时右侧,有时横闪,有时斜行,闪来闪去的乘隙而入,身法奇快,虽然慕容廉明掌势重重叠叠的涌去,却始终沾不到他一点衣角,慕容廉明第九掌堪堪出手,他已经闪到面前,一指点了过来。
“也不见得。”身后传来郭正义的清晰的语音:“事实上,宾阳客店他们是成功的,郭某的朋友死伤惨重。因此认为仅需两尊一残,就足以消灭郭某这几个残余了。倒是他们的确估错了小女的修为,而且也料错了郭某的性情改变,所以失败得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