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一处临窗空位坐下,见窗后坐着一位老全真,长眉酷目,仙风道骨,三楼长髯,无风自动,凤目顾盼含威,头带黄梁冠,一身道袍,真个仙风道骨,一见便知是有道之士。
此刻他闷声不响,低头细酌,不时抬头望望天包,面上微露紧张神色。郭正义一抬头,正好瞧到他,不由一愕,面上微露惊讶,接着低声向宇文不弃说道:“小主人,那道人乃是昆仑派掌门人慕容廉明,此人三十年前与老夫有一面之缘,传闻早已退隐了,不知他今番下山,有何举动,看样子这慕容廉明已认不出我郭正义了,不过这样甚好,咱们且瞧瞧到底有什么事?”
宇文不弃闻言略一打量,也不言语。
姑娘见了喜意,忙道:“宇文大哥既然不嫌,就多吃两块!”
不是应酬话,姑娘的手艺还是真不错,宇文不弃毫不犹豫,又吃了两块。
姑娘好乐,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难道心里的不快真这么快过去了?
这是宇文不弃懂礼,心里再不快,郭家再跟这位姑姑渊源不浅,毕竟头一次见面,而且前后也不过一两个时辰,干吗当着人家不快?人家一片热诚,顾念渊源,邀上家来,岂是为了看阴沉脸色的?
吃着点心、喝着茶,谈的是别的,两片枫林之间,清澈小溪畔的这片如茵草地之上,又听见了笑语,尤其是如烟姑娘,更笑得银铃也似的。
就在这时候,宇文不弃忽然目闪冷电,要往起站。
只听一个轻柔、甜美的带笑话声传了过来:“这是谁笑成这样?准是如烟。”
一名佩剑黑衣人从怀里摸出一具小巧的手铐,黄澄澄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打造的。郭正义脸色又一变,惨笑道:“没想到皇上会对我不信任到这地步,怪只怪我当初不该点头留下,罢,罢,罢,你们来给我戴上吧。”毅然伸出双手去。
“慢着。”一声暴喝传来,慕容廉明如飞掠到,星目圆睁,须发暴张:“我看你们那一个敢?”一众黑衣人齐抚剑柄,闪身挡住慕容廉明。
郭正义沉声道:“慕容廉明,你这是干什么?给我退回去。”
宇文不弃微笑道:“不知观主对在下说的话,是否听清楚了?在下木剑门下,奉一位前辈高人之命来见贵派掌教的,因为此事极端机密,故而华山商掌门人要在下先求见观主,再由观主给在下引见贵派掌教道长,至于在下奉何人之命,在下携有这位前辈高人的信物在此,观主不妨先将此信物,送呈贵派掌教道长请示。”
说完,从身边取出慕容老夫子竹令符来,双手当胸,递了过去。
元贞道人身为武当大弟子,纵然出生得晚,但姜太公的竹令符,他自然听师父说过,目睹宇文不弃取出来的竟是昔年武林盟主的竹令符,不禁一惊,急快肃然恭立,只看了一眼,就道:“凌施主原来是奉慕容老前辈之命而来,请恕小道不知之罪,凌施主请随小道上山去见家师,慕容老前辈的令符,仍请凌施主收执,面交家师就好。”说后,恭敬的递还给宇文不弃。
宇文不弃毕竞年青,耐性有限,迫急了自然心中有气,冷笑说:“你这人夜郎自大,狂得太没分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那副尊容,象不象个有真本事的人?大概是吃狗奶长大的,天生的狗性欺善伯恶,也生了一双狗眼看人低,混帐透顶。”
慕容廉明自取其辱,这一串恶毒难堪的挖苦话,份量重得令人受不了,立即急怒攻心,一声怒啸,拔剑回头反扑,突发绝招“万花竞艳”,洒出了重重剑,以雷霆万钧之威,向崔长育狂野地攻去。
宇文不弃挟着沙棠木剑向侧一闪,脱出了重重剑,他不敢大意,看对方冲刺的凶猛剑势他知道这家伙难怪如此狂妄,果然艺业不凡,且先看看再说。
慕容廉明一招走空,剑虹疾转,如影附形跟进,剑花再吐。毫无顾忌地紧迫进攻,捷逾电光石火。
宇文不弃立即抓住机会,斜移一步木剑出鞘,脱出对方的冲刺正面,“刷”一声还以颜色,木剑不偏不倚钻职而入,闪电似的拂过慕容廉明的左胁下,半分之差,几乎削掉慕容廉明的肘尖,“噎”一声轻响,慕容廉明胁衣裂开了一条缝,并没有伤肌。
“车里?”那姓赵的汉子两眼一翻道:“你他的这不是寻开心么?谁听说赶车不在车辕上赶车,缩到车里跟客人一起舒服去?车里大姑娘、小媳妇儿,男女老少挤得满满的,哪有我的座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