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曾主宰了些什么,历年的奋发图强,又有什么用?”
郭正义笑了一笑道:“想想吧,日月同盟的组成大部份是前朝遗老旧臣,他们讲究的是权势,怎么会服从一个江湖人的领导呢?首先窝里就会反起来,此其一,再说当时血滴子大行其道,无孔不入,江湖大势,整个在他们的操纵下,就因为日月同盟内部不稳,相互倾轧,不可能有多大的作为,才得以幸存而得其自败,如果真有一个精武英明的领导者出现,谁都不会放过的。”
郭正义笑道:“这当然也有可能,方子玉既是总护法,可见他并不简单,不过不要紧,咱们手里还有个谢北城呢,他是北海班的敌主,总会知道他的班子藏在那里的,再说抓住他的班子还不够,一定要抓住花面狼,这个家伙是白莲教中施变兽术的元凶,抓住了他,取得他的口供才行!”
慕容廉明颔首道:“姑娘说的极是。”他断眉微蹙,长长叹了口气道:“只是本山清风丹乃历代祖传下来的秘方,能解百种奇毒,在武林中列为三大解毒神药,如今连清风丹都失效用,兄弟也深感棘手”说到这里,口气微微一顿,又道:“方才山主陷入昏迷之后,兄弟已派人去五螺寺敦请一位名医,此人医道虽精,不知是否能治疗山主身中之毒?”
郭正义道:“我方才闻了清风丹,就觉得气味有些不对,但还不敢确定,所以再搭山主右脉,才发现山主胃脉有异,分明是中毒之象。这胃中奇毒,山主也已发现,但他只当毒已入胃,因此仗着精纯内功,已把胃中毒药逼在一起。一个人心无二用,他逼住了胃中毒药,却忽略了鼻中闻入的毒药,以致在脑中逐渐发作,终于陷入昏迷之境。”
郭正义不待他说完,笑道:“没有用,这是贼人使的狡计,他算准山主发觉中毒,必然会服用清风丹,因此预先在清风丹中杂以毒药,使山主服药之后,发觉毒已入胃,全力通住胃中毒药,而忽略了吸入鼻中,已在脑部逐渐发作之毒。但其实渗杂在清风丹里的毒药,和清风丹同服,等药性化开,自可无碍,换言之,清风丹自能克制毒药,并不碍事,这不过是贼人故意诱使山主分心而已,山主中的并不是此种毒药。”
“侠义英雄去暴除奸,除去你们这些天地不容的禽兽食人王府走狗,名正言顺!”商姑娘凶狠地说:“就算你躺在地上等死,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本姑娘也会毫不迟疑补你一剑,送你早早上路。杀你与行快仗义无关,本姑娘要替亲朋好友索回血债。你不拔剑,我同样会挥剑杀死你,决不留情!”
“我在考验我自己,看到底能承受多重的化骸炼形压力。”宇文不弃语气沉稳从容,伸手拭抹脸上的汗水:“当初在黑虎砦我曾经目击你要用化骸炼形对付四海妖神,被他看出你的根底,可能知道奈何不了你,因此做顺水人情,出山帮助你。其实,老妖神不甘寂寞,早就有出山重振声威的打算。”
“宇文兄,何必呢?”姜秋华垂下剑,改变策略不再摆出女强人面孔,换上了动人的笑容:“你是一个谁都不沾的怪杰我独行不要管我的事,我领你的盛情,我绝不会对你构成威胁,甚至可以保持你我的真挚友谊。宇文兄,就算是我央求你吧!你可不可以就此远离是非之地,一走了之,容图他日后会呢?我”。
高手搏命的时机是异常短促又细微的,尤其是在这种紧要的关头更双双负伤的情形下,谁要抢到那瞬息的间隙,谁才有最后制胜的希望,郭正义只是稍稍错开了一点距离,当他的势子才转,宇文不弃全身立屈,震弹起金铃之外,他弯月般的回旋刀也映泛蓝芒一抹,猝而切入郭正义胸膛,更把这位傲岸不凡的“瓜园会”“血灵幡”幡生撞出六步之遥,重重横摔于地!
慕容廉明身为终南掌门,武功自有独到之处,不过终南一派的武功,本以剑术见长,走的也是阴柔的路子,但此刻慕容廉明旨在为门下弟子复仇,又被宇文不弃激起了怒火,他那拂尘代剑的招式之中,每一式都含着骇人的内力,所以拂尘的马尾坚逾钢针,罩定梅若望全身,形势也是骇人已极。
武林中人无论黑道白道,都忌讳投身六扇门中。清朝入主中原,明末遗臣及一干有志之士,莫不心怀匡复之志,武林中人立身忠义,不但暗中卫护志士遗臣,明里也有不惜株连九族的人直接参与行动,若是有人投向清廷,甘为鹰犬,那便是众人之公敌,没有不加追捕兜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