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兄弟也没有看得清楚,好像他把手中旗令展了展,两枚激射而去的铁胆,居然被他反弹回来。那简直快到无以复加,只听身旁的李长发响起一声惨叫,也许是同时,兄弟左肩剧毒欲裂,两眼一黑,几乎站立不稳。兄弟心头清楚,强忍着伤势,迅快从身边撤出刀来,但等兄弟定神瞧去,那青衣人早已走的不知去向,只有李长发倒卧地上,业已重伤致死。”
展红绫道:“以昨今两天发生的事情看来,对方在向大洪山庄发动之前,早已有了周密部署,可以说他们对大洪山庄的一人一物。一举一动,早已了如指掌,而大洪山庄在事变前既一无所知。就是目前,也依然摸不清对方路数,这叫做敌暗我明。咱们如果只是为了去请点头华佗,尽出高手,硬冲出去,咱们因不知对方究在山下埋伏多少高手。人去多了,就削弱了大洪山庄的防守力量,反而予敌人以可乘之机,人去少了,未必就能冲得出去。”
“周府的人,希望这件事闹得愈大愈好。化暗为明其实也是策略之一,展开迟早而已,提前展开正中下怀,可以大开杀戒树立威望,威望是需要杀才能建立的。”梁庄主的英雄心态表露无遗,一副枭雄面孔令人心惊:“宫主从北面来,可知道有关那个什么我独行,姓丘小辈的消息?”
“似乎所有的人都在找他,但都失望了。”季彦凌不是笨蛋,不想透露太多:“反正昨天他曾经出现在一个叫三冈村的小地方,以后便失去踪迹,本宫的人在该处,碰上了慕容廉明一群人,损失好渗。妙笔生花弄走了丘小辈的女伴,丘小辈急于救人,不会躲起来,他早晚一定会现身的。”
轻轻喟了一声,郭正义清晰的记得如烟怡在六年之前出阁时如何拼死反抗的哭闹情景,她的老父翰林院学士君稼朴那冲冠掀髯的愤怒,用家法一根沉厚的柚木棍怒打她逼着上了花轿,抬到那出名的纨绔子弟长安守备的大少爷胡贤身边,然后,听说她自从过了门便不食不饮,整日也不说一句话,胡贤仍然在外面花天酒地,喝醉了酒回去就百般凌辱她,大约不到一年吧,胡贤忽然在夜里暴毙了,胡家的人都说是新媳妇害死他的,于是,她就又陷入了一个更悲惨的命运里,从此过着看不见阳光,不知欢笑的生活直到郭正义救了她,那是在四年多以前了。
目光有些朦胧,郭正义咬着下唇发怔:他记得当如烟怡啜位着告诉他这件事,简直像一个惊天霹雳震在他的头上,他整个傻了,他家与君家原是世交,两家的大人更有金兰之好,平时,他没有事就往君家跑,他喜欢他这位美丽而娴静的姐姐,喜欢她那挑不出一点瑕疵的如花般的面庞,喜欢她那高雅的气质,那安详的笑容,那任何一个小举止都充满了柔婉的仪态,但是,他却没有想到“爱”,他更没有预料到这位较他年长四岁的姐姐竟已这么深刻的爱上了他!
宇文不弃这才转向,气度雍容的朝宫彤拱一拱手,道:“总管大人,白宇文不弃一介寒士,承蒙武林各派掌门难为共盟之主,主理两道纷争之事。纷争之起因,看似起于长白山发现的万年参王,实际却是贵上兴风作浪,蓄意替两道制造的仇恨。论因果,你是罪魁祸首,但你食人之禄,自当忠人之事,纵有不是之处,那也怪你不得。
岂知他口齿纵然损极,宇文不弃却并不发怒,倒是哈元修熟知他的性格,听得极感不耐,双目一瞪,喝道:“宫娃儿,你从小擅用心机,现在只落个奴才身份,难道仍然不知警惕悔悟?俊儿问你是战是和,你便该爽直回答,为何转弯抹角用言语损人?恼得我老人家性起,先打断你的狗腿,叫你和战两难,那时你就后悔了。”
余老三正色道:“话不是这样说,咱们这位老总,算是南方各镖局中有名手底够硬的了,许多当上老总,也不过阅历丰富,口舌伶俐,头脑精明而已,要真论起手底硬的,只怕还得在一般镖头中找寻哩!我余老三久受老总之恩,今晚总得到高升老栈溜溜,看准那厮动静,好让老总早有计较”
深夜的景象对于他毫不陌生,他几乎每一晚都会悄悄出来活动一下。日子长久了,他自然会碰上夜行人,起初他甚是惊慌,后来次数多了,他便变得十分有把握可以避开夜行人,一则他从未遇到过脚程比他更快的人,二则黑夜中躲避极易,此所以他会毫不犹豫便决定夜间去探那草上飞俞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