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服这个神秘的老头自然很好,为了谈话的继续,魑魇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巍然矗立于东古大陆高原的大雪山,说道:“气势雄伟,傲然群山,不错!”
不周老人点了点头,表忽然变冷,说:“你满意就好!你每一次的重生,都会清除上一次的记忆,看来这次也不例外!坦白告诉你吧,就在这座雪炼峰,就在这里,你已经被我杀了不知多少回,不止现在,以后还会继续下去!”
“你逃不掉被我消灭的命运,尽管你一次接着一次的重生苏醒!”
被言语激得狂怒起来,魑魇放弃了游说这个老头的无聊之举,双手挥舞,庞大的妖力迸发出来,光芒几乎掩去魑魇的形。
漫天的落雪被吹离了这一片空间,连挨得近的山坡上的积雪,也被魑魇的力量推开,显出了山体冻土。
惊骇!冰风崖上的每一个人都呆住了,这才是魑魇的真实力量,刚才的一次攻击与他现在的气势比起来,和儿戏无异。
数道白色妖芒同时从魑魇上蹿出,划过一条条的弧线,极快的朝着不周老人的正面,冲击而去!
这种程度的攻击,已经远远超出了萧墨竹等人的想象,面对着魑魇的不周老人该是怎样的感受?
抬起了右手,宽松的大袖无风自鼓,不周老人大喝一声,毫不退缩的直面着数条飞龙一样的白色妖芒,袖中灵力应声而发,以翻江倒海之势迎了上去!
只在眨眼工夫,两方力量即撞到了一起,耀眼的光闪亮无比,随后才是巨响的爆炸声……
轰!
“人类!妄想与异神抗衡,自取死路!你的力量不如我,难道你没有感觉到吗?”魑魇猖狂的说着。
然而不周老人却没有再次说话,全心的投入到了战斗之中。
光芒四,灵力与妖力的猛烈碰撞,不周老人和魑魇各自倾尽力量,毫不相让的对抗!
对决之激烈,风雪狂舞,雪炼峰也免不了受到波及,不时一阵地动山摇。
不断的变换着位置,两者的战斗已经不局限于冰风崖的上空,越飞越高,斗到了远离雪炼峰的高空之上……
冰风崖上,岩洞之外,一行人因为不周老人和魑魇的对话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萧墨竹望了望天空,战斗的场景已经远得见不到,而各种碰撞之响却声声入耳的传了过来。
走到了皇甫真的旁边,萧墨竹看着双眸紧闭的游晓云,问:“她怎么样了?”
皇甫真的眼眶还红着,低头看看,感受着游晓云的体温,摇了摇头。
无计可施!想要救游晓云,要么魑魇出手,要么等不周老人回来……
“都怪我,都怪我!”
奚子芫背靠着石壁,自责不已,失魂落魄的说着:“都是我的责任!如果不是我邀请她们来雪炼峰,游晓云就不会……”
一旁的杜瀚云无话可说,只是静静的站到了奚子芫的边,拍了拍她的头。
“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是多余的。”
萧墨竹在蒲雪莺的疑惑中,走到了小冰的面前,平静了下来,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魑魇是谁?”
很显然,不周老人知道所有的事,甚至连狂傲的魑魇也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若是想知道内,也只有视不周老人为主的小冰可能清楚,故而,萧墨竹如此一问。
除了因为扎辫的皮筋儿断了,双辫变成了散发,无论是衣着还是形模样,小冰都没有变化,红色的裙子还是那样鲜艳。
“魑魇吗?他就是一个异妖啊,你没听到他们的对话吗?”小冰偏着脑袋,说道。
萧墨竹摇了摇头,眼中流露某种异样的绪,说:“我想要知道来龙去脉,还有你知道的所有事!”
不光是萧墨竹一人,奚子芫、蒲雪莺还有杜瀚云,似乎被蒙在鼓里一样,很多事都不明不白。
除了昏睡中的游晓云,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小冰的上……
“好吧,我理理思路……”
小冰无奈的点头,述说道:“异妖,是天地之间最特别的存在,他们不是任何一种生灵,不是活物也不是死物,从形态来看倒是接近妖!他们天生就有着无比强大的力量,就和魑魇说得一样,他们君临世间万物之上……”
“世间的万物都是天与地的一部分,循环、轮回,没有什么事物是一成不变的!但是异妖除外,他们有着永恒不变的异妖之力,而且各不相同,魑魇有魑魇的异妖之力,渊禾有渊禾的异妖之力,互不干涉……”
“既得恩宠,又被排斥,异妖不会进入世间的轮回之中,无论他们是什么状况,无论处何方,异妖各自的力量都会相互吸引,直至某一天,凝聚成形……”
小冰停了一下,指着天空,继续说:“然后就和你们听到的一样,不周老头将魑魇消灭了无数次,他依然会再生于世界的某处。”
“这样说的话,异妖的存在,不就相当于‘神’了吗?无尽的生命,恐怖的力量……”蒲雪莺惊讶的感慨着。
萧墨竹思忖片刻,再向小冰问道:“那为什么师父选择了战斗?”
一耸肩,小冰咂嘴后说道:“既然骨子里刻下了‘与众不同’的刻印,登上世间之巅就是异妖的天,与‘人’为敌、与‘妖’为敌当然避免不了,清除有着自我意识的智慧之种,无论万年、亿年,异妖都会本能的进行下去。”
这番话太过耸人听闻,即使是萧墨竹等术士也是呆若木鸡,更何况原本只是普通人的皇甫真?
“那,要怎样才能救游晓云?”皇甫真最先从震惊中恢复,问道。
“对!刚才魑魇没有否认可以救游晓云的可能,既然他能做到,‘渊禾’又怎样?”虽然第一次听到“渊禾”这个名字,但萧墨竹是知道自己体内有着异妖之力的存在,忙向小冰问道。
叹了一口气,小冰摇了摇头,说:“这我不清楚,关于异妖的事,天底下就属不周老头知道得最多,或许他能解答!对了,刚才魑魇说游晓云锢了他的一部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