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谢的话明显在打圆场,但钱教练却不想如此简单揭过:
“是吗?张谢,你可想好了,现在的你只有一种选择,要么继续跟我训练,要么向这位孔老师请教。
跟着我训练,你还是我最器重的学生,而向这位孔老师请教,不好意思,虽然你依旧是沪上体校短跑队的队员,但再也别想让我指点你半句。”
说完还挑衅似的看了孔孟一眼,意思很明显:跟我斗,你差得远!
孔孟看着这位短跑队老大,心里那叫一个懵逼。
什么情况啊这是?
我本来只是想找个人,能来你这还是被你学生硬生生拉来的,压根就不认识你,你有必要这么针对我么?
若非要两人有什么交集,无法是他送白杨时顺手指点苏业两句。
但也仅此而已了,他又没想过进短跑队当教练,更别说八竿子打不着的竞争关系了。
难道是对方误会了什么?有可能!
想到这,孔孟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对方,他笑着道:“钱教练,我呢,是中州致远中学的一名语文老师,今天来就是看个朋友,很快就会离开。”
谁知钱教练神色不变:“我知道啊,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想问张谢怎么办?”
孔孟:“……”
他算明白了,这位钱教练是要以他为反面教材,在短跑队树立自己的威信啊!
摇摇头,孔孟便不再开口。
虽然被人当枪使这事挺闹心,但他却没有太好的办法,总不能将对方揍一顿吧!
至于张谢会如何选择,用脚后跟都能想清楚。
为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得罪自己的主教练,只要脑子没问题,都不可能这么干。
其他队员也看出了钱教练的用意,虽然心里为孔孟不爽,却没人敢乱说话,毕竟他们以后还要在这混日子。
顷刻间,偌大的市内运动场内变得针落可闻。
张谢也低着头,一声不吭。
一分钟过去……
两分钟过去……
五分钟过去……
终于,钱教练不耐烦了,他走到张谢面前问:“这么简单的问题,你还在犹豫什么?现在用你最大声最洪亮最清晰的语言告诉大家你怎么办?”
“我……”张谢脸上全是挣扎和为难。
“你什么你?快说啊!”
看看一旁淡定如水的孔孟,又看看几乎暴跳如雷的钱教练,张谢深吸一口气。
仿佛下定某种决心,他用力道:“教练,对不起,我辜负你的期望了。”
“好,很好,你可比苏业明智多……什么?你再说一遍?”
话既然出口,张谢像是放下了某种重担,憨厚的脸和钱教练平静对视,没有半分胆怯:“教练,我想好了,我想请孔老师教我练短跑。”
“你……你……”钱教练气的身体直发抖。
作为主教练,自己竟然连一个不知从哪来的野小子都比不过?
这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其实,钱教练之所以这么针对孔孟,并不仅是临时拿他当枪使。
两人可以说积怨已久。
只是这种积怨孔孟并不知道,它主要来自苏业。
自从那次孔孟提点了对方,让苏业突破自我,力压张谢,这家伙的心态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