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病倒了,一连十多天昏迷不醒。
安道全赶回来替她诊治,只是苦笑摇头。说就算治好也会武功全失,惯战佳人不复存在了。
田芳说道:“无妨,能征惯战却失去了自我,也是一种悲哀。先想办法恢复她的身体,武功不十分要紧。”
柔嘉说道:“师父,还是想想办法吧?扈姐姐生性要强,没有了武功不是生不如死吗?”
田芳说道:“好吧,你照顾好她,我和你师公去少林寺想办法。”
谢琪问道:“难不成我们去少林寺借《洗髓经》吗?”
田芳笑道:“正是,还有大还丹,加上《易筋锻骨篇》才行。”
谢琪说道:“大还丹容易,《洗髓经》和《易筋锻骨篇》却难。少林至宝岂能说借就借?”
田芳说道:“你先写书信去借,不行就豪夺,我埋伏在侧预备巧取。如何?”
谢琪哈哈大笑道:“那我们夫妻岂不是成了贼公贼婆了?”
田芳假意嗔道:“我们只是救人,少林寺至宝用完立马归还,一眼也不多瞧他的。”
谢琪笑道:“少林寺估计不会痛痛快快给,动手是避免不了的了。可是一轮又一轮的较量,也是相当的让人头疼。”
田芳说道:“就当印证武功,我得手了就发信号,你就摆脱纠缠。”
两人计议已定,让萧让写好书信,派人快马去少林寺,等待回信。
玄因方丈很快回信了,大意是说经书不能外借,这是少林寺寺规不能破坏。只能由谢田夫妻自行闯藏经阁,拿不拿得到,全凭二人艺业了。
大还丹也已经送到,忙让扈三娘服了。
田芳笑道:“这就是老和尚能想得出来的变通之法了,我二人领情了。谢郎,你达摩剑法练得怎样了,可有心得?”
谢琪笑道:“比达摩院首座和少林寺方丈造诣可能稍逊。”
田芳说道:“比他们稍逊是应该的,他们刻苦钻研多少年了,和吃饭睡觉一样的熟悉。”
谢琪闻言一动,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反倒有了几分胜算。”
田芳诧异道:“怎么可能,多年练一种剑法很厉害的?”
谢琪笑道:“当然厉害,厉害又不等于不能破。”
田芳鼓掌道:“看来你是胸有成竹了,好吧,我们出发。”
柔嘉撒娇道:“师父,我也想去,好不容易有一个观摩印证的机会。”
田芳笑道:“扈姐姐你不管啦?”
朱倩忙道:“公主只管去,别的不敢说,照顾人我只怕不输给你。”
田芳柔嘉都笑起来,说道:“有你果然可以放心。”
三人到了少室山下,途经少姨庙拜了阿姨神,读杨炯碑文。
田芳读道:“少室山者,山岳之神秀者也。凭河图而括地,用遁甲以开山。发挥宇宙之精,喷薄阴阳之气。壁立而千仞,削成而四方。北临恒碣,犹如聚米;南荆衡,才同覆篑。……”
谢琪说道:“《山海经》记载:苦山,少室、太室皆冢也。其祠之,太牢之具,婴以吉玉。说这三座山是万山的祖宗呢。”
田芳继续读道:“臣谨按少姨庙者,则《汉书·地理志》:嵩高少室之庙也。其神为妇人像者,则古老相传,云启母涂山之妹也。……
谢琪待她读完说道:“拜阿姨神只是因为大禹吧,他摩顶放踵,三过家门而不入,只是为了天下百姓,很符合侠义精神。”
田芳点头称是,相视一笑。
上少林之前,田芳和柔嘉换上东坡巾和直掇,都作书生打扮。
进了少林寺,通名之后随知僧前往藏经阁。到了门前,知客僧对三人行了一个礼便即离开。
三人迈步将入,传来玄因方丈的声音:“柔嘉公主不必进入,可来高台观战。”
知客僧转身回来,带领柔嘉去高台。
柔嘉上得高台,见台上一众老僧均是白须飘飘由玄因方丈率领。柔嘉一一见礼,众老僧还礼。
柔嘉看台下时,只见藏经阁里一切洞如观火,连师父他们二人的动作都十分清楚。
谢田二人进得院门来,早见到十八个少林僧手执铁棍相候。
二人施礼已毕,谢琪踏离位,田芳占巽位,让十八僧先行进招。
玄因方丈叹道:“果然艺高人胆大,且看如何破阵。”
谢琪田芳带动十八罗汉棍阵,从同人至大有,归妹变无妄。他们动作看起来并不十分快捷,可是轻功高超,变幻莫测。十八棍僧大声呼喝,势如奔马,始终沾不到一片衣角。
玄因方丈对柔嘉说道:“没有想到他们武功精进如斯,处处料敌机先,十八棍僧已然败了。”
柔嘉茫然不解,说道:“方丈大师过谦了,依我看仍然是平分秋色啊?”
谢琪田芳开始制住棍僧,或在胸口,或在脖颈,或在手腕比划即可。十八棍僧损折过半,玄因方丈喝叫住手,说他们早已输了。
众僧一齐行礼退出,谢田二人微笑还礼。
玄因方丈双掌合什,问柔嘉道:“谢施主的轻功青空落羽,田施主的轻功凤凰于飞练习多久了?”
柔嘉说道:“最近研习的吧?”
几位老僧似乎不信,他们亲眼见到田芳随着棍僧的棍头上下起伏,怎么可能初学乍练?一齐摇头,意思是柔嘉的话不尽不实。
玄因方丈叹道:“他们轻功本来不凡,如今更上一层楼了。”
二人推开藏经阁大门,见大堂里坐着四名老僧,面前都横着乌金软鞭,长约二丈余。
这四名老僧分苍龙,白虎,朱雀和玄武位置坐定。苍龙位老僧双掌合什说道:“二位施主可要休息片刻?老僧等可以等待。”
谢琪田芳闻言坐下,眼观鼻鼻观心,很快入定,渐渐物我两忘。
四位老僧一齐点头,甚为嘉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