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阴阳图出现的第十日,初冬迎来了一次大雪,雪花纷纷扬扬的落在江面上,寒风凛冽,小镇上的人都穿上了厚实的棉袄。
任芳坐在客栈的火炉边上,今天不仅是她,养伤许久的任庆元也走出了院门,一起走到了这个自家对门的客栈里。
“闺女,给我温上两壶酒,养了这么多天的伤,愁死我了,把你薛叔叔喊进来。”
任庆元是个壮实的汉子,年青时也曾是掌舵码头的水手,体质好的很,寻常的的伤病也放不倒他,这次让吴铭带的人给伤的不轻,躺了这十多天才下床。
这十几天的忌酒可把他馋坏了,这才刚下地,就跑到对面来喝酒来了,也亏得家里那个媳妇性子好,不然这一家三口父女两人都跑人家客栈来了,指定得过来闹腾一会儿。
任芳盯着尺武楚小院的方向,都十几天了,还没有见到尺武楚过来,心里不免有些失落,那个晒得黑不溜秋的小子会不会是和那个江湖侠女离开了。
那两人不是什么仇家,而是江湖侠侣,两人双宿双飞去了
她心里唉声叹气,想不到一个黑不溜秋的小子也有人要,自己长的这么好看都没人看上,提亲都没人来。
任庆元怪异的看向自己闺女,疑惑道:“闺女,愣着干啥呢?去温酒啊?”
“啊?爹,你说啥?”
任芳被自己爹一巴掌拍的才回过神,连忙扭头转过来。
“咋滴啦?愁嫁啦?”任庆元问道。
任芳的脸刷一下红了一半,“爹,你胡说什么呀!”
“哈哈哈,还说不是。”
当爹的看自己闺女还不是一看一个准,这闺女心里想啥自己这个当爹的能没数吗?任庆元打趣道:“咱着闺女生的这么俊,还怕嫁不出去?改明儿,爹就拉下老脸去给你问问媒婆,哪家的小伙儿要成亲,给你寻个好亲事。”
“哎呀!爹你就不要胡说道啦!”
任芳温上两壶酒在炉子上,站在门口叫上两手缩在袖子里的薛近道,此时的薛近道脑袋上顶着个棉帽子,厚棉袄把浑身上下裹了个严严实实,外面下着雪,他索性把东西盖在筐子里,人拿个小板凳坐在屋檐下面。
雪花纷纷扬扬,他把摊子收了,人也走不掉了,只能无奈的缩在屋檐下面避雪。
“老薛,站门口做什么,里面又不是没凳子,快进来喝点酒暖暖身子。”
任庆元招呼着他,把两壶冒着热气的酒给倒上。
两人早些年一起掌舵,自然是熟得很,这么些年,好久也没坐下来好好喝顿酒了,刚好任庆元身体恢复了,借着机会坐下来好好喝上几杯。
薛近道也不客气,看起来像是个老实巴交的老农,他抽出袖子里的手,放在炉子上烤了一会儿,抬头扫过客栈里有说有笑的一群山上修士,随后坐在任庆元的对面。
“老薛啊,咱也不少年没坐下来好好喝上一顿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