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将军曹爽,背弃先帝的遗命,败坏扰乱国家的制度;在朝内则超越本分自比君主,在外部则专横拔扈独揽大权;破坏各个军营的编制,完全把持了禁卫部队;各种重要官职,都安置他的亲信担任;皇宫的值宿卫士,也都换了他自己的人;这些人相互勾结盘踞在一起,恣意妄为日甚一日。又派宦官黄门张当担任都监,侦察陛下的情况,挑拨离间陛下和臣的关系,乃至于挑拨殿下与太后二宫的关系,伤害骨肉之情,天下动荡不安,人人心怀畏惧。
这种形势下,陛下也只是暂时寄居天子之位,岂能长治久安。这绝不是先帝诏令陛下和我到御床前谈话的本意。我虽老朽不堪,怎敢忘记以前说的话?”
年幼的曹方害怕极了,连大气都不敢出,心砰砰直跳,仿佛有小兔子在心中蹦来蹦去,总觉得有个灾难飞鸟似的在天空中飞来飞去,随时都有可能砸到他的头。
大殿外面的风猛烈地吹着,不时发出“呼呼”的声音,曹方不由的直打哆嗦。
他三千根发丝根根竖起,额头冰凉,眼冒金星,被无名的恐惧死死揪住。
“殿下,那老臣先行告退了。。。”
突然,大殿外传来了仓促的脚步声。
“报。。。,殿下,太师,太尉蒋济来信。”一个侍从急急忙忙的拿着一个卷的有些褶皱的奏折,呈到了司马懿的面前。
“殿下,既然是太尉的奏折,还请过目。”
曹方挥了挥手,说道:“朕尚年幼,目不识丁,还是太尉办吧。”
“哈哈哈~~~,那老臣今后定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以报答殿下与先帝之恩。”
“那,爱卿,退朝吧,朕身体不适,回宫小睡一会儿。”
——洛水边
“大将军,参军到!”
曹爽赶忙跑到了门前,朝着方才赶到的桓范,投来了期许的眼神。
桓范到了之后,劝说曹爽兄弟:“大将军你可赶忙命虎贲营将天子挟持到许昌,然后调集四方兵力辅助自己。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
曹爽仍犹豫不决,桓范就对曹羲说:“这件事明摆着只能如此办理,真不知你读书是干什么用的!在今天的形势下,像你们这样门第的人想要求得贫贱平安的日子还可能吗?而且普通百姓有一人被劫作人质,人们尚且希望他能存活,何况你们与天子在一起,挟天子以令天下,谁敢不从。”
他们都默然不语。桓范又对曹爽说:“你的中领军别营近在城南,洛阳典农的治所也在城外,你可随意召唤调遣他们。如今到许昌去,不过两天两夜的路程,许昌的武器库,也足以武装军队,我们所忧虑的当是粮食问题,但大司农的印章在我身,可以签发征调。”
然而曹羲兄弟却默然不动,从初夜一直坐到五更。曹爽然后把刀扔在地说:“即使投降,我仍然不失为富贵人家!”
桓范悲痛地哭泣道:“曹子丹这样有才能的人,却生下你们这群如猪如牛的兄弟!没想到今日受你们的连累要灭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