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自己都没空闲的左右手,为难道:“要不,把它塞桶里?或是夹腋下?”
沈季禹提出的几个备选方案都被司甜否决,不是太残忍,就是容易让野兔受惊跑掉,然后不知道在哪里挨饿受冻而死。
司甜头疼不已,声音里染上一丝古怪。
“呃,不远的话我送它过去好了。路好走吗?一会你给我指个路回村就行。”
十分钟后。
司甜站在那间比自己租订的还要简陋、狭小的小木屋门前,陷入迷茫,并且开始怀疑人生。
她指了指黑漆漆的窗户:“里面没人?”
言下之意就是,大兄弟,你的亮黄色小姐去哪了?
沈季禹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我不在家,当然没人。你以为这里会有北欧版田螺姑娘吗?”
也不需要钥匙,他推门而入,没有开灯,而是在黑暗的屋子里窸窸窣窣地找起了不知什么东西。
司甜莫名其妙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话说,这里,没通电吗?”
沈季禹嗯了一声,已经熟门熟路地点着了一根蜡烛,又跑去墙角生壁炉。
司甜觉得自己可能是穿越到平行时空了。
据她所知,这位沈先生是帝都三大老牌巨头家族出身的贵公子,虽然出身上似乎不怎么名正言顺,但她打听来的情报是,沈家上一任家主对他十分宠爱,去世前还力排众议,给他留了不少遗产。再加上这几年的经营,就算期间再怎么挥霍,现在起码也有上亿的身家吧。
可,这位身价过亿的沈总居然如此不走寻常路!
人家冬天度假去什么马尔代夫,享受阳光沙滩大胸长腿,他倒好,跑到北极圈这种天寒地冻的鬼地方来离群索居,还住在一间没通电的中世纪小木屋里!
这得是多想不开啊!
她还在纠结着,平行时空的“沈季禹”已经生起火来,壁炉里的火燃得很旺,小屋内立马暖意融融。
司甜的视线在屋内搜索着:“呃,你有笼子之类的东西吗?”
“沈季禹”想了想:“好像没有。我明天做一个吧,今晚先让它在这里待着好了。”
他找出两片软趴趴的卷心菜叶子,将其和兔子一起塞进了自带通气孔的老式橱柜。
“走吧,我送你回去。”
司甜刚要拒绝,就被提着羽绒服后领,离开了屋子。
她瞪大眼睛:“喂,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这样拎我!搞到好像,好像,我是什么小动物一样”
沈季禹松开手,隔着毛线帽给她后脑勺来了一记不轻不重的弹指。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赶紧走吧,这里信号不好,小心你妈妈醒了找不到你担心。”
司甜捂着脑袋,偷偷朝拿着老式手电筒在前面开路的男人吐了吐舌头。
苍茫夜色中,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在雪地上慢慢前行,踩出深浅不一的两行脚印,虽然隔着一米的距离,但从脚印上却看不出来,反而有种相伴相随的意味。
深黑的天幕上隐约显现出一丝幽绿的光线,稍纵即逝。
可雪地上的两人根本没有留意到,甚至没抬头往上看,而是专注于某些没有营养的话题去了。
“小丫头,你是来看极光的吗?”
“对啊,不然来打猎钓鱼吗?”
“打猎挺有意思的,你要是交多点学费,我可以考虑教教你。冰钓你还可以带上你妈妈”
“打猎就免了,谢谢,不过冰钓你明天还会去吗?”
“不去吃什么?我每天都要拿三文鱼去集市上换蔬菜土豆的。”
“你的度假方式真的很特别。”
“唔,你知道极光是黎明之神的化身吗?在希腊神话里,这个黎明神是太阳神和月亮女神的妹妹,还是风和星星的母亲。不过我觉得,这样一来好像辈分有点混乱”
“你的放飞式度假什么时候结束?”
“你这是在邀请我跟你一起回国吗?恐怕不行,走之前我还得去一个地方。”
“告辞,当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