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禹见状,上前迈了一大步,冲到司甜上边,试图抢救她手里那根细细短短的鱼竿。
然而,他还是来迟了一步。
那截鱼竿就像鱼儿一样,呲溜地一声被拽进了深深的洞里。
回过神来后,司甜欲哭无泪。
很好!
鱼竿没了!
还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跟着那条还没能见着影儿的大鱼一起掉了下去!
她真是打得一手好脸啊!
司甜哭丧着脸,看了眼黑布隆冬的冰洞里,绝望发现,里头居然连个回响都没有,也不知沉到什么地方去了,或是被那大鱼拽走了。
她抬头看沈季禹,捂脸道:“对对对、对不起,都是我太大意了,我赔你一个吧。对了,你的鱼竿是不是很贵啊?我我我”
见到已经上钩的大鱼竟落荒而逃,还霸道地“抢”走了一根鱼竿,旁观的两个老外游客格外唏嘘,就连司妈妈也十分惋惜,俨然错失了一个亿。
沈季禹扶额长叹。
“钓不到鱼的新手我见多了,可差点被鱼钓走的我还是第一回见。你也算是传说级人才了。”
他对着洞口摇了摇头,开始收拾冰钓的全副装备,只除了那根可收缩的小鱼竿,又示意其他游客,让他们自由使用这个完好的洞,并开了个玩笑,让他们如果钓到那条会“偷”鱼竿的贼鱼,记得问它把他那根鱼竿要回来。
沈季禹一手拎着一桶鱼,一手拎着个袋子,做出打道回府的姿态。
他歪头看向司甜:“走吧,回去吃生鱼片。”
司妈妈终于等到说话的机会,连忙表态要替司甜赔偿沈老师的损失,又专门说了件带小时候的司甜出去玩时她为了空手抓鱼差点被河水卷走的糗事来活跃气氛。
沈季禹露出春风般的和煦笑容,表示无需赔偿,反正他每天吃鱼也快吃腻了,而且那鱼竿只是在商店里随便买的,不是什么高级货。
然后,他转向司甜,一本正经地说:“看来这是天赋技能,可能有些人天生就不擅长这种活动。”
司妈妈连连点头:“我倒觉得,是这丫头跟水不亲呢。她刚出生没几天,她外婆拿她的生辰字去算,人家都说她是火命,水克火”
司甜敢怒不敢言,嘟着嘴扯妈妈衣角。
“妈你跟人家说这些干什么?封建迷信要不得啊”
司妈妈却反过来拍她的手,眼神有些嗔怪。
“沈老师,这孩子脾气别扭,口不对心,你别怪她今天的事实在是不好意思,要不,回头上我们家吃顿便饭?哦对了,你是教什么课程的来着?看你气质这么特别,不大像做老师这行的啊!”
司甜眼睛瞪得混圆,疯狂给沈季禹使眼色,不断小幅度摇头示意。
沈季禹清了清嗓子:“唔,就是一门选修课,跟商务礼仪有关的”
司妈妈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
两人又就着商务礼仪这个话题聊了下去,竟谈得颇为融洽。
司甜只能在后面干瞪眼,并对睁眼说瞎话、半点不脸红的某人感到由衷的佩服。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家伙给他们上的那节课的计划表里,似乎有一节就是跟商务礼仪有关的。只是,当时她被某个奋不顾身、勇敢救人的家伙踩裂了腿骨,在家休息了大半个月没去上课,故而没有听过这一节。
“果然,说谎就是要假作真时真亦假,真假混卖,才能以假乱真。”无师自通了一个新知识点的司甜严肃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