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芊和方亿祺像是在一条不陌生的荒野散步，两人聊着过往，方亿祺对于每个小故事都有太多感慨，郝芊在旁附和着。说着、笑着，两人走到了山的边缘，一条小溪浮现。半山还有小泉流水滑下，水势不猛，但那水流清脆得足以令人愉悦。方亿祺放开她一直紧紧攥住的小手，郝芊很疑惑，一下子倒是不适应起来，转头想问问原因。不料，姐姐消失了，她不喊不叫，呆在原地，小溪也不见了，她闭上眼，滑下一滴泪。

“芊芊？起床了！快！”

“是梦。”

“啊？你沉迷于做梦呢？快迟到啦！叫你好久了。”

“哦，好。”

两人没去食堂，把方亿祺给郝芊买的零食直接拿上当早餐，向着教学楼的方向，边走边吃边聊着。

“你这两天都不在教室，干嘛去了啊？”

“没事，就是看看夏雨馨练舞。”

“方亿阳也看？”

“他我就不知道了，他也不在？”

“嗯。”

“哎，你问他嘛，问我算怎么回事。”

“好吧。”

“噢，对了，夏雨馨说给我们班排个舞参加圣诞节文艺晚会。芊芊你给我们伴奏呗？”

“伴什么奏，不是说跳舞吗？我也跳就好了。”

“啊？你会跳吗？”

“怎么不会？”郝芊这就给郭清儿翻了个大白眼

“棒啊！不对，你要是去，那我也要去啊？”

“随你，我自己也能撑场。”

“她那个算古典的吧？”

“我学芭蕾，民舞也差不多啦！”

“大佬啊！小祖宗！”

走到楼梯的拐口，方亿阳正躲那吃早餐，两人都没怎么理他，正想踏步沿路回教室，只是听见身后有人大声叫着方亿阳的名字，条件反射地，都转过身去看了看。

“咦！郝芊也在啊！”

“嗯。”

“吃早餐了吗？拿多了一个鸡蛋，给你吧！”

郭清儿接过鸡蛋，向着吴曦的方向抛了两下，不太礼貌地说了声，谢了！方亿阳嘴里含着早餐，咽不下去，干咳着，郭清儿猛拍他背，警告他吃慢点。郝芊半掩着笑，最后还是笑出了声，又从书包里拿出一瓶纯牛奶，给了方亿阳，叫他和着吃，才不容易呛着。吴曦尴尬地只向方亿阳说了再见，转过头去下楼了。

“她的新头绳，真好看啊！”

郝芊心头莫名地有些难受，爸爸留给自己的头绳居然弄丢了，吴曦却有一个跟以前自己那个那么相似。方亿阳曾经说过给自己买一个的，想必，是自己想多了，他八九不离七地给吴曦买了吧。没多久回过神来，她拉着清儿扭头走了。

张嘉勋看她进来对她说：“芊芊同学啊，你昨天都没想起跟我借笔记呢？作为班里学霸的一员，我决定把我前天的完美笔记无私给你奉献出来！”郝芊没理他，只顾埋头看着语文书。张嘉勋拉起她的手，又笑着附和道：“合作愉快，合作愉快！不用客气，好朋友互帮互助啊！”

“谢谢！”

“真不用客气！我看好你哟！”

郝芊继续埋着头，翻开他笔记，准备抄点。

方亿阳进来了，在旁边坐下。

“亿阳，你哪来的牛奶？”

“有你什么事？”

“哎，这张嘉勋，你字太丑了吧！”

“说什么呢？这叫矫若游龙，惊若翩鸿！多潇洒！”

郝芊真耐不住性子了，把气撒在他这乱七八糟的笔记本上，重重地合上，发出挺大一响声，半个班的人都看了过来。

“芊芊？”张嘉勋两手撑住她桌子，郝芊把本子用力拍在他手上，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地说道：“字！太！丑！了！看！不！懂！”

“没事没事，我一个字一个字念给你听！”

郭清儿从后面跑前来，拉着张嘉勋往后挪。

“你干嘛啊？不用你管。”

“你别闹了！”

“这叫爱护同学你懂不懂？”

“她不需要！不上一天课，不上十天课都会考得比你好在！你哪那么婆妈？”

“你才婆妈，凭什么管我，烦死了！”

“那就看你想不想换个座位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没资格管你！”郭清儿说完最后一句，转头就走。

“行了，芊芊，你看看亿阳的笔记啊！”张嘉勋屁颠屁颠跟着郭清儿到后边去了。

“我笔记你就别想看了，我什么都没有。”

“真正的学霸，是不需要笔记的，反正我从来没有！”

“同道中人。”

“不过，还有一件事。”

“什么？”

“真正的男生，其实懒得喝牛奶。”

“那你吐出来！”

“来不及了啦！”